返台过年的楚正玺,只能在琴房抓到她,否则,她会用尽方法躲避,或拉韩亦柔做挡箭牌,就是不肯跟他单独相处。
「我不能这样?」他反问:「不然,还有谁能这样?妳已经被我抱过,难道想拍拍屁股走人吗?没这么容易。」
「那是……那……」
他捧起那张惊惶的鹅蛋脸,吞灭了她急急寻找的借口。
放肆的唇舌勾引着、挑逗着,让她抵抗无效之际,只能放弃,软软地被他拥在怀中,恣意爱怜着。
「跟我去美国。」他抵着她娇软的唇,气息不稳地低声要求。
「不行。」她闭着眼,无助但坚持。「我要照顾妈妈,照顾妹妹,还有……」
「那谁照顾妳呢?」楚正玺只要一听她这样推托,就一肚子火。「亦柔只小妳一岁,妳父亲已经再婚,妳妈妈一直住在娘家,有妳外公、外婆跟舅舅照顾,那妳呢?」
她只是猛摇头。
「亦诗,看着我。」他低沉魅惑的嗓音,坚定地说:「妳只要告诉我,说妳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再问了。妳说,看着我的眼睛说。」
她想!她想得心都痛了,每天每夜,时时刻刻,都想跟他在一起。
只有他会想到她也需要照顾,她也会想撒娇……
可是她不能。
「我……」
「姊,妳在里面吗?」
外面突然响起拍门声,惊动了紧紧依偎着的两人。韩亦诗彷佛被电击般猛然跳开,急急奔过去开门。
他恨极了她的毫不回头,毫不犹豫。
「你们在练琴?」打开门,打扮得娇艳动人,一身皮短裙跟长靴,抢眼得要命的韩亦柔,淘气地吐着舌,「抱歉啦,姊,我知道妳过完年要去考乐团,就不打扰妳了。楚大哥,陪我看电影。」
楚正玺正在气头上,全身散发出怒气,俊眸像是要喷火似的,狠狠瞪着韩亦诗,等着她的回应。
她不肯看他,只是低着头,悄俏往后挪移。
「好,看电影就看电影。」
是失望也是赌气,他干脆地一口答应。
韩亦柔像是赢了什么大奖一样,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她亲亲热热地勾住楚正玺的手臂,笑得好甜,「真的吗?那还要陪我吃饭喔,我今天都没事。」
「走吧。」
目送那对俊男美女的背影离去,韩亦诗拒绝去多想、多感觉。
她只是坐下来,重新翻开乐谱,开始练习。
贝多芬的奏鸣曲如此繁复,她只是一次次地反复斟酌着。十六分音符要流利,速度要跟上,别像以前洪老师轻柔笑着说:「亦诗,要练熟呀,别听起来像是跛脚一样,贝多芬会哭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练了多久的琴,只知道当天走出楚家时,天色已晚,而她的十指指尖,都已经微微泛红,有点肿。
回家后,她拿了小冰桶装水,加点冰块,把手指浸在里面,舒缓那微肿的灼热感。
这个冰桶是楚正玺从美国带回来给她的,纯银打造,小小的非常可爱,刚好够她两只手放进去。
他总是那么体贴。
在他们共度的第一个夜晚之后,他发现一夜轻狂,导致韩亦诗的手因为攀住他太过用力而发红时,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细细吻着那双常年练琴,温柔却有力的玉手。
是她前一夜的陪伴,救赎了几乎被悲伤和困惑灭顶的他。
然而,韩亦诗醒来后,却惊慌地抽回被他疼惜着的双手,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默默看着他。
楚正玺误会了,以为是少女的羞涩,他低头想吻她的脸,她却闪开。
「我会娶妳,亦诗,跟我在一起。」他信誓旦旦保证着。
「我不要。」她细声而坚决地反对。「请你……先让我起来好吗?我要走了。」
他大感震惊,「妳要走?」
昨夜的缠绵,她生涩羞怯却温柔甜蜜的响应,彷佛是一场梦,她在黎明之际,突然又变回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老样子。
久久,他只能愣愣地看着她,无法响应,无法动弹。
望着他受伤而不敢置信的表情,韩亦诗忍不住想解释。
「我们不该这样的。」她困难地开口,试图让他明白。「我不该这样……楚大哥,原谅我。我希望你不要再那么难过,晚上不要去开快车了。」
那声刺耳的「楚大哥」,让他理智立刻绷断。
楚正玺愤怒地低吼起来,「不要那样叫我!妳不是亦柔!该死的妳,要我原谅妳什么?」
「亦柔」两字让韩亦诗惊跳起来。「你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尤其是柔柔,你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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