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车前,神色戚然的商珞杰走到他面前,慎重而诚恳地对他提出请求,“范先生,我知道我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对你提出要求的人,但请听我这满怀罪疚的大哥一句最悲痛而虔诚的哀求,珞瑶是一个好女孩,她值得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用真心去呵护她,她是值得你好好疼惜珍藏的瑰宝,请你善待她,不要把我所犯的罪过迁怒到她的身上。”
他那番发自肺腑的恳求让商珞瑶听得心酸不已,眼圈儿倏然红了。
范以农也颇受感动,但他隐藏得十分成功,他只是淡淡抬起眉毛,不愠不火地说: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男人,也没有喜欢虐待女人的怪僻,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亏待你妹妹。”他顿了顿,看了站在商珞杰身旁的许昱雁一眼,寓味深长的继续补充,“她只会比婚前过得更有尊严、更舒适自在点!”
话毕,他不睬商珞杰夫妇各有冷暖的不同反应,扶着沉静中显得格外古典秀雅的商珞瑶坐上礼车,离开地方法院前,他摇下车窗对唐越霖、丘襄德沉声嘱咐着,“你们先回公司处理公务吧!还有,我结婚的事暂时不要宣扬曝光,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公司职员间闲话家常的对象!”
然后,他这个特立独行的新郎官司亲自驾着礼车载着他的新娘扬长而去,徒留四位面面相觑、素昧平生的亲友尴尬十足地彼此对望着。
※※※※
车子沿着中山北路一直穿过大道,来到了僻静却日渐繁荣的内湖,经过热闹滚滚的市区转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
沿着坡道缓缓驶进山区,视野也慢慢变得宽广清新而引人入胜。
道路因为大量开拓和避建山间住宅区而建筑得十分平坦顺畅。沿途两岸也种植了许多鲜绿可爱而令人赏心悦目的树丛花果,别添了一份都市乡野的生活情趣。
一路上,范以农都扳着脸不肯说话,置身在这样窒息沉闷令人难受的气氛中,商珞瑶只有把重心移转到浏览沿途风光自得其乐的惬意上。
她自我解嘲地看了范以农脸部生硬紧绷的肌肉线条一眼,不知道全世界有那个可怜兮兮的新娘子会发觉,她的新郎官宁愿臭着张寒气迫人的脸闷着头开车,也吝于对他的新娘施舍一个微笑、一句话?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唉!商珞瑶不由在心底深处发出了一声长叹!面对一位板着脸孔、一言不发的新郎,她这位代罪新娘情何以堪啊?
车子停在半山腰的一栋造型奇伟壮观却不失典雅的白色别墅前。
整个房屋的设计设计装潢是纯欧式的风格,橘红色砖瓦铺成的屋顶,拱型的雕花铁门,有着一个大的令人侧目、绿意盎然的庭园,园里盛放着几十株耐寒的冬树。
“净岚山庄”几个落拓洒然的大字嵌在修剪整齐的树丛里。
商珞瑶贪婪而震憾地掬饮着这一幕揉合了自然景观和精致建筑之美的景象!
“还喜欢你的新家吗?”范以农拉开白色的铝门摆出邀请的姿态。
进入屋内,商珞瑶还来不及换气,她的目光又被客厅三面晶莹透明的观景窗紧紧抓住了视线了。
藉着这三面透天的落花流水地长窗,看天,看云、看盈入在窗外那一片绿意盎然的大自然奇景,不啻是人生最浪漫神奇的享受!
“这里好宁静,好美啊!”商珞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屏息的叹息。
“是吗?只可惜,一直缺了一位巧手作羹汤的女主人!”范以农深沉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
两抹羞涩的晕红倏然染透了商珞瑶的脸颊,她星眸半掩,躲避他那两道令她心跳加速的灼热目光,嗫嚅不安地说:
“你——你该不会是暗示我——你肚子饿了吧!”
范以农望着他那羞涩温存的新娘子,不禁有趣地扬起了嘴角,半真半假地开口说:
“如果你急于下厨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我倒不反对你在新婚第一天就下厨对你的丈夫表演你的拿手佳肴。”
可是当商珞瑶把他的玩笑戏言当真时,他赶紧伸手一把揽住他的新娘子的纤腰,“唉呀!跟你说笑的,我的肚子还没那么饿,我——”他的话倏然被商珞瑶红如醉的嫣颊,还有那双流转着万缕柔情的黑眸吞噬了,他的心脏蓦然地在胸膛里急促跳动着,浑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欲望和激情让他蓦地俯下头紧紧捕捉住她那张柔软红嫩、欲语还休的小嘴——
落在深红色地毡上,缠绵似火地摩挲需索着彼此滚烫的肌肤。
两颗疯狂扑跳的心紧紧撞击着彼此,范以农呼吸急重,辗转吸吮着,灼热的唇齿饥渴地沿着商珞瑶白皙滑腻的颈窝,缓缓游移到绣着蕾丝花边的胸口,当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笨拙地解开那一排细小而麻烦的珠形纽扣时,商珞瑶脸上那份泪光盈盈、无怨无尤、含羞带怯的神情击溃了他的欲火,并尖锐地浇醒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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