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她的身份。
「哎,」薛平海叹气。「是不是私生女并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她、爱她,我和你妈都会诚心地接纳她,欢迎地嫁到我们家。」重点是只要他结婚,什么都可以。
「爸,我又没说要娶她。」有意向门外瞥去,薛植安就算看不见此刻梁若晨脸上的表情,也可以想象那该有多么惨白。
不忍,可没有办法。
早知道的,他对她不可能真心,虽没想过嫁他的问题,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梁若晨居然有被刨心的感觉。
「若晨。」宋知然想扶正摇摇欲坠的她。
她拒绝,身子站得又直又挺。
「那你打算怎么办?玩到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太好吧?」薛平海为儿子拧眉担忧,这浪荡花心的个性,不知遗传自谁?
「爸,你不知道,唐育汉在死前留下一份遗嘱,梁若晨她可是握有唐风集团的一份净利。」
失德哦!「我们家又不缺钱,你干么去算计人家。」
「爸,那只是部份福利,梁若晨长相不错,身材又好,在工作上我们又有利可图,这一举数得的事,我不做才是傻子。」现在他看起来,无疑是史上最标准又最富心机的花花公子。
「薛植安!」宋知然按捺不住,他一直站在梁若晨身后,看着她的肩膀有如遭到重击般颤动,无法克制的抽气声像心碎了般。
震怒之下,他越过她,开门冲上前去,迎面就给薛植安一拳。
薛植安连防备都来不及,硬生生地往后跌。
「天啊!」他这一拳可不轻,国家级教练的资格,把薛植安的俊脸毁去一半不说,还恐有脑震荡之虞,让薛平海快吓掉一条老命。
「植安,你有没有事?」薛平海快步扶起儿子,察看儿子受伤的程度。天,他的脸肿得像猪头,鼻子、嘴角都出血,还好牙齿没断。「你是什么人?」老脸抬起怒斥来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为何不管管自己的儿子,让他到处欺骗女人的心?」熊熊怒火之下,宋知然准备再出击。
「够了!」一声冷到骨子里的斥喝制止了他。
「若晨。」宋知然转身看着好友。
梁若晨强自撑起的冷傲身子,怕是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天啊!」薛平海又发出一道惊呼,老脸布满尴尬神情,原来,梁若晨本人来了。
儿子啊儿子,瞧你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妳来了?」比起父亲,薛植安状似一派轻松──虽然他五官都肿了,实在让人辨识不出他的表情。
薛平海担心的看着儿子,想抽张面纸帮他拭血,可又怕宋知然再攻击他。
「原来,你是这样才接近我?」单薄的身子直挺地走向他,全凭一股傲气。
「别装出一脸吃惊的样子嘛,男人的真面目,妳不是向来都很清楚?」薛植安推开父亲的搀扶,巍巍站直,他还笑得出来,只是脸肿了,看起来有点可笑。
梁若晨绝望的发现,看他受伤和被他伤害的心痛程度是一样的。
「妳从老头那里看清男人的本质是见异思迁,是喜新厌旧,对我的所做所为,妳有什么好惊讶的?」
「薛植安!」抛去斯文面具的宋知然露出嗜血的另一面,他急欲补上一拳,却让梁若晨和护在薛植安身前的老人拦了下来。
「唐育汉和我们现在要谈的没有关系。」提起她不愿面对的问题,她心里再度蒙上一层霜。
「唐育汉是症结所在,为了他,妳拒绝全天下的男人,妳恨他在妳妈妈之后又爱上一个朱采微,亵渎了妳妈妈的爱也背叛了妳对他的期望。」
「我对他有什么期望?」她冷冽一笑。
「妳爱他,也期望他爱妳。」
冷箭不期然,一举射中她的心。「别开玩笑了,我不爱他。」
「那个大雄一直没有长大,她躲在妳心里的一角,要不,妳那天为什么哭?」
太过份了,啪!
这下可好,他帅气的脸成了练拳的沙包,又是国家级教练、又是教训负心汉的女人。
「我的天啊!」薛平海徒然在一旁瞪眼,无法插上手。
宋知然心里却觉有蹊跷,不解薛植安为什么一再在若晨的地雷区打转?
每个人心里都有块别人碰不得的伤口,自从她揭开自己的身世,他才知道,老头是若晨最大的罩门。
「我没必要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他不断在她伤口上撒盐,让她的心已痛到麻痹,强忍住欲浮涌的泪,她绝对、打死都不能被他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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