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一次又何妨(24)

2025-03-03 评论


轻轻拭去她眼角残余的泪珠,她熟睡时的脸宛如初生婴儿般无邪,云飏情不自禁地拨开她额头上的一绺头发,轻轻一吻。

他希望车一路开下去,没有尽头。

蒙眬中,她感觉到一双温温柔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温暖而结实的胸膛有股安定的力量,让她几日来所有的挣扎与疲惫得到片刻的倚靠与安歇。

虽然极不愿意,云飏还是不得不摇醒怀里的采晴,柔声道:「下车了。」

她困难地睁开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发现自己偎在云飏怀里,两朵红晕迅速爬上脸颊,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云飏不舍地松开手,缓和了她的害臊,「到家了。」

采晴匆匆下车,抛下一句:「谢谢!」便往二楼冲,云飏付了车资,快步追上她,一手挡住正要关上的门,「妳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她支支吾吾的,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

「没有?没事妳会要跳『桥』自杀?」

「自杀?没有哇!我只是!我的发带掉了,我只是想捡……」

云飏粗鲁地打断她的解释,「妳还当我是朋友吗?妳心里明明有事,宁可自己痛苦也不让我分担。如果妳自己能解决也就罢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件事不但困扰妳也在妳能力范围之外,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度过难关;如果我也没办法,那至少妳还有个伴,像刚刚,如果我没跟在妳后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看妳这样折磨自己心里有多难受妳知道吗?」他讲得激动,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

采晴怕要吵到其他房客,往门后退了一步,「进来再说吧!」

他跨进她房间,为避免她误会或不安,刻意留了一道缝隙,没把门全关上。

「我记得不久前妳才说过:『妳用妳的心在和我们交朋友。』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我们一个个都被判出局了,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云飏酸楚地看着采晴。

「我……没有……」她虚弱地辩驳着,心虚的感觉让她口拙。

「还是妳认为筑起高墙、拒绝外来的一切,是保护自己的不二法门?」

采晴只是沈默。

「为什么?」他迫切的想帮她分忧解惑,迫切的想知道她哭泣的原因,是谁伤了她的心?他并不排除她为情所困的可能,但这假设更令他难受得紧。

采晴踱到门边将门关上,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缓缓坐在床缘,背对着他,「你想知道为什么?」

「是!」

「因为我是同性恋!」她深吸一口气后说。

云飏瞪大眼,微张着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五年前夏季

学期的最后一天,结业式结束后,只剩几许零星笑语在冷清的校园里回荡。

江采晴眷恋地待在教室里,同学们早兴高采烈的展开假期,教室里只剩她一人独坐。

她是最恨长假的了!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时间多得不知该如何打发。距离辅导课还有一个星期,那是她在漫漫长假中唯一的寄讬。

假期才刚要开始,江采晴已经嗅得出霉味了。

校工一一巡视着各教室的门窗是否上锁,江采晴只得讪讪离开。

踏出校门,公车刚好抵达,她跟时间呕气似的不愿上车。

「走路回家好了,反正时间多的是。」采晴闷闷的想。

附近学校也大多在这天揭开暑假的序幕,随处可见身穿制服的年轻学子,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欢愉,采晴忽然感到莫名的沮丧,又后悔没搭公车了。

放假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无法了解也无法体会他们的心情,正如没人懂她一样。

从小就在父母周全严密的保护下成长,她承认她不知人间疾苦,却更讶异自己的漠不关心。

似乎是没什么能引她注目的。

身为老么却未曾学会撒娇,她向来不爱说话,也很少要求什么,一切所需自有父母为她张罗;而她,有什么用什么,并不挑剔。

母亲在四十岁那年才生下她,生产时并不很顺利,采晴认为自己身心健全,父母却为她伤透脑筋。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采晴有将近十天不曾开口说话的记录。

课堂上,任凭老师喊破喉咙叫唤她,她连最简单的「有。」都不回答,更遑论其他了。

这情况维持了四天,级任老师便把采晴的父母请到学校,双向沟通的结果令双方更加担忧。原来不止在家如此,在学校亦然。

无论如何威胁利诱,她仍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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