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思。」冷英魁低喃地唤着她。
「嗯?」
「结婚好吗?」干脆等一下就跟她去登记结婚,然后抱回家洞房,他真的有这种冲动,因为他担心自己再过不久就会因为抑欲过度而送医急救了。
安希思害羞的咬着唇,并不是不愿意,只是……
「你答应阿姨一年后才举行婚礼的,不可以不守信用!」
冷英魁挫败地往后躺,他没事答应人家一年后才举行婚礼做什么?他早知道她是个迷人的女孩不是吗?没有哪个男人能把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摆在怀里,而不对她产生任何欲望的,没有!除非那个男人不正常。而他,他正常得很,甚至太过正常了,所以得经常面临崩溃边缘。
他埋在她颈间,懊恼地叹气,是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太过高估了。
「我可以守信用,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他闷声的说,同时收紧双臂的力量。
「你说说看啊!」安希思喜欢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箍着自己的感觉,就像被广阔的大海重重包围,既温暖又让人安心。
「你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只能这样了,人的自制力到了夜晚总是格外脆弱,如果又有个软玉温香在怀,很容易就会擦枪走火。
原本在他怀中动来动去的身体忽然静止,他蹙眉,安希思没有反应,是在认真考虑吗?他怀疑这个女孩会有这样的动作,直到一阵吸鼻声伴随着肩膀的抽动使他抬起头来,这一看,可把他给吓坏了。
安希思的泪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从她的眼中不断涌出来,而她默默瞅着他的眼就像是在对他进行无言的控诉,冷英魁当场手忙脚乱。
「天啊,你……」他忙着桌上桌下找面纸,那平常处处可见的东西现在该死的连一张都没有,他这才想起这里是会议室,那种东西在这里是找不到的。没办法,他只好用袖口去帮她擦,可惜缓不济急,安希思的泪水多得吓人。
「你怎么可以如此善变?」她喃喃说着,语气一点也不激动,听起来倒比较像是自怨自艾。「昨天才答应今天就反悔了,一点信用都没有,一个没有信用的人,难道、难道这就是我未来要托付终生的对象吗?如果连这种事情你都要骗我,那以后——」
「天!瞧你说到哪里去了?」冷英魁拥紧她,他早该知道双鱼座的女人就是有办法把简单的问题想得很复杂。
安希思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哀怨。
「还是就像书上说的,英俊的男生都很会骗人,所以你也一样?」
冷英魁闭了闭眼。「是哪一本该死的书这么说的?」他记得应该是漂亮的女生都很会骗人,而不是男生。
「我忘记了,这很重要吗?」
「这不重要。」他立刻说,不想把话题扯远。他抹掉她的泪,耐心地解释:
「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并不是不想跟你一起睡,而是、是……」
看着安希思那双单纯的大眼,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跟她说的结果,可能就是引发她一连串复杂的联想,往好的方面顶多是说他比较性急,往坏的方面恐怕就是被冠上「图谋不轨」这样不名誉的罪名。他不想冒险,安希思对爱情神话有强烈的渴望,一个举止失当就可能让她印象破灭而对自己失望。「是怎样?」她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是我自己的问题……」他只好这么说,然后苦涩地一笑。
「你自己的问题……」安希思低喃,既不懂又迷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样!」她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为什么他不能跟她一起睡了。
「你知道?」冷英魁忐忑地看着她。
「嗯!」她点点头。「就是认床啊!别否认了,那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只要有一个人在你旁边,你就会睡不着对不对?难怪自从我来了以后你总是一脸精神不济的样子,看来,你认床认得很凶。」
都怪她粗心大意,她早该想到的,对于一个傲慢自负的男人来说,这真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理由。
「我精神不济才不是——」算了,他撇过头叹气。他也真傻,怎么会指望安希思能懂呢?她憧憬的一直是纯纯的爱。
「我知道了,你是那种对床有着特殊、敏感、近乎执着要求的人,所以多了一个我,就会让你觉得很不安,无法睡着对不对?」
冷英魁以三根手指撑着头,用一个近乎申吟的声音代替回答,才不是因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理由呢!
「可是,该怎么办呢?」安希思沮丧地说着,又开始啜泣。「你有毛病,我也有毛病,我的毛病就是我怕黑,我不敢一个人睡;以前妈咪在的时候是她抱着我睡,后来妈咪走了,换成文真阿姨抱着我睡,现在……」说到这里,想起骤逝的母亲,她忽然悲伤得无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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