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段聿淮,她的心蓦然陷入一阵慌乱之中。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把黄鱼当成猪肉,不断地用菜刀拍打的时候。」
「嗄?」黄鱼?她不是正在准备做「香蒜猪排」吗?
梁韵韵错愕地低头一看,砧板上放着的竟然真的是一条黄鱼。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她明明是要拿里肌肉的,怎么会拿成了黄鱼还没有察觉?实在是太离谱了!
看着那条经过不断的拍打,已经呈现「骨肉分离」状态的黄鱼,她的粉脸瞬间红得足以媲美关公。
天哪!真是糗毙了!她出这么离谱的错误也就算了,偏偏还被段聿淮撞见,他一定觉得她是无药可救的笨女人吧?
梁韵韵有些懊恼地瞥了段聿淮一眼,然而一和他的目光对上,她就仿佛被烫到似的连忙别开视线,转身佯装忙碌。
经过昨夜之后,她连自己混乱的心情都还没整理好,更别说是面对他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要用餐吗?你先到外头坐一下,小惠等会儿就会去帮你点餐了。」她低着头很「专心」地清理那条黄鱼,看也不看他一眼。
段聿淮的浓眉一拧,轻易看穿了她想躲避他的企图。
「我是来找你的。」他开门见山地说。
「是吗?那真是不巧,我正在忙,不如你改天再……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蓦然被段聿淮拉住,砧板也因碰撞而摔落在地面,幸好上头那条惨不忍睹的黄鱼已经事先处理掉了,否则一定会造成一地的凌乱狼藉。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她压低了嗓音轻嚷,不希望他们的声音传到外头去,影响到在店里用餐的客人。
「为什么躲我?」段聿淮皱眉质问。
今天早上他一醒来,发现她不在枕畔,浮上他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她带回身边,温存地耳鬓厮磨一番。
当他发现她已离开别墅,甚至连一张纸条也没留,他竟感到莫名的空虚。
若不是厨房的地板上,仍留有昨晚无暇清理的太白粉和柳橙汁,说不定他会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并不是不曾和女人有过肌肤之亲,但是会让他想留在身边的女人,除了当年曾经动过结婚念头的程沛筠之外,她是第二个。
很显然,这个小女人在他的心中有着不同的意义,对他来说,昨晚不只是单纯的一夜情而已。
「你太多心了,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她挣扎着将手抽了回来,弯腰拾起地上的砧板。
「我只看见你在逃避。」
段聿淮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砧板,将它扔进水槽中,不许她再用任何理由来搪塞他。
面对他的步步逼近,梁韵韵只能节节退后,不一会儿就像上次一样,被困在墙壁与他的身躯之间,动弹不得。
「你——别这样……」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咬着唇瓣,一双眼睛左瞄右瞟的,就是不看他。
她那副软弱心慌的模样十分惹人怜,但段聿淮的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看着我。」他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梁韵韵无助地摇了摇头,甚至把头压得更低了。
她没有勇气看向他,就怕自己会沉溺在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你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能逃避得了多久?」段聿淮不容她继续闪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梁韵韵别无选择地对上了他的黑眸,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温恼、不解,以及深深的情感……
她的心蓦然一阵抽紧,无法确定他眼中的感情是出于真心,抑或只是一时的新鲜有趣。
「放开我。」她想挣脱,却被他钳制得更牢。
「不放。」他断然拒绝,说道,「除非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对你来说,昨晚的一切一点意义也没有?」
「对你来说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吧?」梁韵韵忍不住回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段聿淮的两道浓眉紧紧蹙起。
「对你来说,像昨夜那样的事情,不是家常便饭吗?」她的语气有着掩饰不了的哽咽。
一听她这么说,段聿淮忍不住发火。
「什么家常便饭?你当我是一天到晚乱发情的野兽啊?」
可恶!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没有看对眼,如果没有心动的感觉,那么就算是一个波霸尤物脱光衣服跳到他的床上,他也不会像头发情的种马饥渴地扑上去,更何况,他又不是一天到晚就只想着和女人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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