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凡姐……”
亚凡背向着她,只愣望着庭园的方向,头虽没回,但语气有若冰针刺心地说:
“哼,你终于得到你想到的,这下该称心如意了吧?”
“亚凡姐,你怎么这样说?”
“要不然难道我应该恭喜你?”
温婉心魂欲碎,她不卑不亢地驳道:
“二叔对我恩同再造,我从来没有过任何奢望!我不想当什么董事长,那笔遗产我也不想继承!”
“哦?是吗?”
温婉只恨不能将心剖出,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一脸正色地沉声说: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是我已经想过了,我会把那份遗产转到你的名下。”
“你?……”.
亚凡不敢置信地回头审视着她,半晌,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她轻说:
“在宴会之前,我和你说过……”
温婉由衷急切地说:
“亚凡姐,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尸
亚凡的面部表情瞬间错综复杂,她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情绪,不过是片刻之间,她又戴上冰冻三尺,冷若寒霜的面具,不带半丝情感地说。
“你一直觉得我很阴沉是不是?在这幢房子里,只怕有人比我更要阴沉百倍!”
亚凡一说完便走向门外,迳自回去她的房间。
温婉不禁又淌下泪,孤苦无依的感觉再度将她团团包围住,正如十年前她双亲遽逝时的悲哀心情。
亚凡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婉感到肝肠寸断,不明白为什么连自己的堂姐也不信任她?而今后二婶势必对她更为痛恨!
更惨的是,她要如何去接掌霄通企业?她该逃走吗?如果她勉强接下,却把二叔一生的心血毁掉,她又如何对得起二叔?她究竟该怎么办?
阳台外的夜色寂静,盛宴的欢笑声似乎不远,这时却只剩下哀哀悲歌。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由于谋杀案情尚未明朗化,严仲的遗体便一直停放在太平间,暂时无法下葬。
对于霄通企业而言,这只是群龙无首、混乱场面的开始,董事会临时又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对于严温婉的列席,各董事、股东群中的反应,也很明显地分成极端的两派。
资深元老皆认为:温婉年纪轻、毫无实战经验,而原先做的也只是秘书工作而已,怎么能身担大任?这简直是严仲在生前所开了最大的玩笑!
但是这些投资额较巨的资深董事、股东,再怎么比,他们所持的股权亦不会比温婉多,因此他们没有权利说话,于是便都主张由温婉位名誉董事长,而另外从事董事会中选拔出一名执行董事长。
另一派的说法,全都来自投资额小,资历较浅的年轻一辈,他们认为该由温婉出面试试,然而私心底下,却是以为像温婉这样一个初生之犊,他们比较容易左右、控制,即若位居高位,也只是一名傀儡而已。
在如此议论纷纷的会议上,温婉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最后的讨论结果,董事们同意在下个星期再举行一次会议,而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无疑是要给温婉自己去考虑决定。
这场会议从早开到晚,快接受下午五点时才散会,温婉疲惫不堪地回到原先的办公室。
已经在收拾准备下班的叶容竹,看见她满脸阴霾,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温婉,你还好吧?”
“唉!甭提了。”
温婉坐下来后,只用手指紧按住隐隐作疼的太阳穴不停的搓揉着。
容竹爱莫能助地叹口气说:
“我想像得出你现在的心情,董事长生前疼你是一回事,但是把整座企业王国丢在你双肩上,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温婉静静的凝向容竹,很认真地问道:
“容竹,我们是这么久的知己好友了,你坦白告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你说呀!”
“你是不是心里在认为,我并没有那份能耐接掌霄通企业?”
容竹细想了一下才回道:
“我承认我多少有这种想法,但是我同时相信事在人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难道你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
温婉心绪纷乱如麻,她眼带忧戚地静静说道:
“即使我这份自信,又能怎么样?这么多人等着看我笑话,再说,我凭什么?”
容竹停下手边的动作,表情肃穆地直盯着她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凭什么?你自己想想看,这两年来,董事长有多少次请你去做重要会议的记录?有多少次重要的客户来谈生意,他又坚持要你作陪?他人不在,公司所有大小事情都交给你去处理,这些都是他处心积虑地在训练你呀!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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