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一落下,严太太迫不及待地摔先问道:
“张组长,香槟酒里被下毒的事,是真的吗?”
张组长向严太太做了稍安铁躁的手势,边翻动检验报告,边说:
“严太太,你先别急!这件事有些复杂,我希望我的解释说明,各位都能听得清楚明了。”
他似乎有意地停顿片刻,目光环顾了众人的脸一圈,才娓娓地说道:
“根据法医的检验,严先生的遗体内,残留有和香酒中同样的药物,是一种医院处方的镇定剂。”
“镇定剂?”
温婉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张组长微蹙眉头地望向她问道:
“严小姐,你为什么显得很惊讶?”
温婉望向严太太和亚凡一眼,又回到张组长的方向,她心情纷乱地说:
“有件事二叔一直瞒着其他家人,我想现在说出来也没关系了,二叔曾经做过身体检查,结果发现有心肌梗塞的毛病因为常会产生心律不整的现象,医生开的处方中,便有一份药是含存少量镇定剂成分的。”
张组长像在玩猜谜游戏地问道:
“严先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温婉明白这一下无疑又加重了自己的罪嫌,但是她不做亏心事,又何惧之有?
她语气恳切,但不容侵犯地正色说:
“张组长,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您心里会怎么想,但是我也只能据实以告!是的,没错,在这个家里面,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张组长中肯地问一句:
“在公司呢?”
“在公司的话,别人怎么想,我不能乱猜测,也许有同事看见二叔身体不适时,我都会拿药给他吃,而我曾经提及的,也只有和我私交要好的同事兼好友叶容竹,但是她和严家毫无牵扯,晚宴那天她也没出席。”
“嗯,好。”
张组长兀自微点了下点,在笔记本上不知又记了些什么。
温婉脸不红、气不喘地又说:
“张组长,我可以把办公室里剩的药包交给您,再作一次检验,不过,我倒想知道一下,在二叔遗体中的药剂量很重吗?”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侦探才会问,张组长不得不对温婉刮目相看,他不愠不火地答道:
“药剂量说起来,应该足以毒死十只白老鼠,用在从体上,会造成心脏衰竭、麻痹,最后休克死亡的结果。”
一脸冷峻表情的亚凡突然插嘴道:
“这么说,我爸爸是被毒死,而不是被杀死的?”
张组长平静地深了她一眼,说:
“不,正好相反。”
“相反?那么是……”
严太太脱口而出时,显得有些神情怔仲。
张组长继续解说道:
“照理说,那么重的药剂,一般人误食或注射进体内,应该会立刻毙命,但是严先生因为长期服药的结果,体内已经产生了抗药性,那样的剂量只让他休克昏迷,但是法医说只要及时救治,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温婉大出意表地喃喃地说道:
“那么,是后来的那一刀……”
张组长莫测高深地凝视着她,半晌才说:
“没错!这种推断是很正确的,如果严先生是先被刺了一刀,他当然也就不可能再去喝香槟酒了,所以他是先喝了香槟酒,产生昏迷后,再由凶手补了一刀而毙命!”
“补了一刀?”
温婉疑惑地回望张组长,后者半带挑衅地问道:
“严小姐似乎有意见?”
温婉头脑清醒、心思细密地委婉说:
“张组长,是不是也有另一种可能性?其实凶手不止是一个人?”
“你是说,下毒的人和拿书桌上拆刀刺杀的人,不是同一个?”
温婉不想在办案这件事上喧宾夺主,她带着一丝歉意说:
“我当然不是在反对您的看法,我只是建议有种可能性:如果凶手只有一个人的话,可能是看到二叔仅仅昏迷而已,所以又补了一刀;但是如果有两个凶手,那就可能是第二个凶手看见二叔昏不醒,所以乘机行凶杀人。”
张组长对温婉的话细心沉思起来,边说:
“照这样说来,行刺的凶手可能早就有这种念头,不过却是临时起意?”
温婉补充说明一点:
“那把拆信刀是我的,可是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放在哪里,别人又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并且做好阴谋安排?应该是无意看见,临时起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张组长由衷佩服,赞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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