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面对他,不管是在台下或是舞台上。」
万念俱灰——当一切都失去意义,她只想将一切抛得老远。「我不想再演戏了!当作维纳斯惨遭夭折,没有舞台也没有光亮了!取消契约和预定宣传档期,我负责赔偿一切金额损失,我不想当甚麽主角,更不想再去面对那个人,教我装得若无其事和他在台上周旋,对不起!我做不到!」
唐海波挣脱他,朝黑夜的街头奔去,老黑急忙追她。「海波,我开车送你回家,你一定得回家,我不能看你出事。」
老黑发动车子追上她,看见路灯映亮她的睑,遍是滴不尽的伤情泪。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唐海波回到家里,唐方和唐海宁、唐海亭总算松了口气。
唐海亨通风报信。「姊,黎大哥在家等了你一整晚,等不到你他就发疯,出去四处找你了,他三分钟前才打电话来问过。你们到底怎麽了?二姊跟于大哥才刚和好,又轮你们吵架?问他也不说清楚,只说你在生他的气,他一定要向你解释、要找到你。唉!真复杂。」
老黑并没有进屋,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唐海波只想一个人静静独处。
她看来苍白安静得令人担心。「如果他再打来,说我没回来,也没有消息。我想睡觉,谢绝打扰。」她上了楼,锁上房门,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
也只有家,才是最後的堡垒,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情绪。
但是为什么愈想遗忘,愈抹不去心头的痛楚?
背叛、悲伤、失望、怀疑——她第一次完全明了了维纳斯的心情。
真奇怪,此时她抚平自己的痛楚都来不及,竟然会想到不相干的女主角;原来女人的心清是如此类似,因为男人的错误千古如一。
原谅,岂是那麽容易的事?
人生因为宽宥而平和,可是被撕裂的心由谁缝补收藏?受伤的心怎能再回到初始?
怪不得他为欧安瑞争取另一个结局,不必付出代价就奢求宽宥,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学维纳斯吧!
遗忘!!
不能漠视和超越,那麽遗忘会是最大的幸福。或许这是巧合,在塑造维纳斯、的同时,她同时臆测了自己的命运。
因为失望,前路已茫茫……唐海波因一时冲动而被下一大把头发,现在看见那束纷乱的发丝,她既心酸又心疼了,赶紧把劫後馀生的长发扎起,以护发霜加强保护。
这一出气出错对象,只有让她的心情加倍晦涩懊丧口
走来走去,就是定不下心,只有使悲伤更加膨胀,却找不著出口。
怎样才能驱逐掉强霸她脑中的人影?谋杀吗?除非她要连自己一并给除掉!遗忘?谈何容易?除了睡眠时间,她的大脑硬是不受控制,强拉著她走。她发呆,他那张大脸凑著她瞧,她扫地,他富磁性的声音从地心传来;连上个厕所,卫生纸筒里都有他的影像。真是无孔不入,令人不得安宁!她愈是抗拒!他愈是逼得她无地容身。
她连躲避都不行吗?他要逼她怎样才肯甘心?
她已经上了当,如了他的意,他还不肯放过她吗?
他们黎家姊弟要欺负她到甚麽地步才放手?
唐海波早就无招架的能力了。
三天来,她消沉落魄的鬼样!连她老爸和妹妹看了都担心。
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忘了笑是甚麽的模样,真的令人担心;他们宁可她开口表达些甚麽,可是她偏不!连半夜都不再鬼哭神号、吟哦长啸了。
他们全知道是怎麽回事,都静著尽量不打扰她,任她把自己锁起来疗伤.怕一句重话都会引发她伤心。
内忧加外患,唐海亭单单每天当线民和传令兵就快跑断两条腿了。
「姊,黎大哥打电话来,他求你去接听!」
「黎大哥又来了,他在楼下坐了三个小时,被爸劝回去了。」
「黎大哥是很诚心忏侮的,这叠信,你至少拆开看看。」
「黎大哥说录音带里有他的真心话,知道你不想见他,至少听听他的声音。」
「下雨了,黎大哥又准备在雨里淋一整晚了!」
唐海亭被黎沸扬的真情挚意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然而,关在房里的唐海波的唯一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她不闻、不问、不看、不听、不动心、不原谅,把自己的心关在黑暗的炼狱里。
信,撕碎,录音带,砸烂;电话线,扯断,窗外飘起写满她名字的热汽球,她拉上窗帘。她知道楼下有等待整夜的身影,她心如刀割,可是她不看一眼,不给自己任何软化的机会。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于海杰
黎沸扬
唐海波
死缠烂打
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