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若珈真的不忍心讲下去,停在那儿,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咽气,逼了回去。
爸爸,你令我失望。
“若珈。”罗伯新摇头,叹着气,捶着自己的膝盖骨:“这些爸爸都晓得,爸爸也知道你受委屈,可是,娶进门了,宝宝也四岁了,你说,难道叫她走不成?若珈,爸爸有爸爸的难处,你要体谅爸爸一点,爸爸年纪也大了,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尽量别闹得不愉快,她爱打牌,她爱对佣人发脾气,就让着她吧!”
“爸爸!”
罗若珈简直没有办法容忍父亲这种姑息、软弱的态度,失望痛心的叫了一声,手垂了下来,用劲的咬自己的唇皮。
“爸爸,你的苦衷,我不要求你改变,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定型了,纵使你要改变,也不容易做到了。但,我坚持的态度,希望爸爸不要勉强我。”
“你的意思是——?”
“洪燕湘和陶扬的事,本来我根本没兴趣,昨天她这样来威胁我,我非写不可,我不能让她认为我们姓罗的都必须听她的,都必须受她支使。”
“若珈——”
“这件事我不能妥协。”
“若珈。”罗伯新几乎是恳求了,“就算——就算爸爸求你不要写,好不好?”
“爸爸,我很坚决。”
“爸爸求你呢?”
“爸爸!”罗若珈失望的叫起来:“不要这样,你不明白吗?本来,写洪燕湘和陶扬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之所以非写不可,是要让她明白,在罗家除了扮演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外,她不能为所欲为,这次我妥协了,受影响的是你,她会更嚣张,而你,丈夫的地位又叫她跨进了一步,你明白吗?爸爸,你明白吗?”
罗伯新走向前,搭着女儿的肩,久久没讲话,罗若珈晓得爸爸不会再说服自己了。
“爸爸,我一定要写。”
拍拍女儿的肩,罗伯新点点头。
“爸爸很骄傲,你比一个儿子还强。”台湾的一月,真冷得受不了,尤其站在街口,冷风四面八方的袭上来,那滋味,连骨髓都冻僵了。
陶扬一会儿搓手、一会儿呵气、一会儿原地跳动;都十一点了,还不见罗若珈回来,真他妈的,洪燕湘这骚女人,出的什么馊主意!
脚不停的跳,手边搓边呵气,冻的正不耐烦想走了,远远地,陶扬听到巷口摩托车声,睁眼看过去,嘿,不正是罗伯新那骄傲的女儿吗?总算回来了,他妈的?骄傲的小母鸡。
陶扬骂了一声,只手往裤袋一插,围巾拉好,低着头,吹着口哨,轻松的走向前去。
距大约就三、四步了,陶扬停下来,故作惊喜。
“咦?不是罗小姐吗?”
车被挡到,罗若珈不高兴的停下来。
“是你?”一阵厌恶从罗若珈胸口涌上来。
“真巧,刚回来?我才从朋友那儿打完麻将,本来他们留我过夜,不过明天一早要拍戏,只好谢了。怎么?罗小姐也住这附近啊?”
罗若珈理也不理,发动了引擎。陶连忙握住车把,笑嘻嘻的。
“天真冷,我正准备去吃点宵夜,罗小姐有没有兴趣一块去?我请客。”
“没兴趣,你让开。”
“嗳嗳,罗小姐——”
那只手握着车把不放,罗若珈索性熄掉引擎,轻蔑的打掉那只手。
“陶先生,这个手法太老了,巧遇、吃宵夜,进一步做各种攻势,也许你自认你有一张吸引女人的面孔,但,现在请让开,你跟洪小姐的报导我已经交出去了,明天你可以买份报看看。”
唰地一声,陶扬两条腿,差点去掉半截,震愣了半天,陶扬才醒回来。
“他妈的,什么玩意,你骄傲个什么嘛你。”
叽哩呱啦的骂给自己听,陶扬双手朝空中挥打,直到连摩托车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才怒气冲冲的招了辆计程车,往洪燕湘那儿去。
电玲都懒得伸手去按,陶扬抬起腿,就朝门上猛踢了几脚。
门开了,洪燕湘满头发鬈的跑出来。
“要死了,按个电铃你会短命啊?”
陶扬火气十足的进了客厅,就开口大骂。
“他妈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站在大冷天里,冻得都要僵了,人家理也不理,还挨一顿冷嘲热讽,他妈的!这种事,以后你自己去办,我他妈的吃饱了撑着也不会去管了。”
洪燕湘马上递了根烟,满脸笑容。
“先抽根烟,别那么大的火气麻!慢慢讲,有没有一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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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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