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斐火祺走近她,伸出手来扶她:“你没事吧!”
“不要碰我!”
她惊惧地蜷缩在墙角,看得斐火祺冰冷的心泛上一抹从未有过的不舍,细细地啃噬他的胸口。
罗水绢霍地站起来,一双显然已经浸了泪水的双眸定定地凝望着他。
“你是怕我出卖你?”
斐火祺锁紧眉头,缩回手,改插入口袋中。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什么意思?”斐火祺冷冷的问。
“你可以放心的……”
她别过头去,不看他那双坦然的冷蓝眸子,深怕看见令自己心碎的讯息;到此刻她才突然发觉,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占有了一席重要之地。
“我根本记不得那个人的五官和模样。就算有我也会当成没看过、不知道、不干己事。”
要不是戴逸文的话勾起她对当时情景的片段记忆,她恐怕还弄不清她这一连串的危险事件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斐火祺什么也不说清楚?莫非,他真的是那个想杀她灭口的主谋?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寻常时,才让她绝望?
斐火祺终于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想杀你?”
见她全身痉挛了一下,斐火祺仰头大笑了几声;罗水绢错愕地抬起头来,不明白他为何大笑。
“你……你笑什么?”
斐火祺英俊的脸庞上瞬间转为阴冷。
“你难道没想过,如果我要杀你,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吗?”
潇洒地一个旋身,斐火祺举步欲离去。
“若是你故布疑阵呢?”
她抬起双眸来,定定地凝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她的心慌了,真的慌了。万一他是真的是为了要杀她,才对她好的呢?
斐火祺没有回答她的话。没意义的问话他一向是置之不理的,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言多必失,倒不如以静制动。
未多做停留,他大步地跨出罗水绢的住处,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罗水绢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眼泪疯狂地淌了出来。SPY蜷伏在另一边,丝毫没有意思要过来安慰她。
莫非它也认为她错怪他的主人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真的!她真的不在意他是正是邪,又是否要取她的性命。只是,她心中有个冀望——即使只是自己的假像也罢。就算他有杀她灭口的想法,她也不在意,但只要他能多在乎她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罗水绢希望他能够转过身来,把她当成普通女人一般地看她一眼,她不渴盼他会爱上她,只要能……
只要能……
隔壁似乎响起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表示他要出门去了;原本想去拦下他的,但……要对他说什么?现在再说些什么是否太迟了呢?
她咬住下唇,聆听着脚步声的消失,眼泪溢出了眼眶。
现在才发现……她似乎忘了什么……午夜十二点。
电话铃声大作。
罗水绢刚洗完澡,她边擦着一头及肩的长发,盯着铃铃作响的电话看。
往常,电话铃声总是响三声就没了。但是,今天却持续响了二十几声还没人接,莫非斐火祺还没回家?
在晚餐结束,斐火祺离去后,罗水绢就再也没听见另一间屋子里有任何动静了。难道她真的错怪他了?所以他生气,不想回来,也不想再见到她了吗?
他会生气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能忍受被别人说成是杀人凶手的。
电话铃声还是不间歇的响着,连在一旁安睡的SPY都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抖抖身子,往厨房移动,大概是想换个安静的地方睡觉吧!
罗水绢看着仍旧响个不停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心中推测……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事吧!电话像催魂似的响着,若是他错过了,会不会有麻烦?
旋即脑筋一转,心想——
若是她帮他接了这通电话,他会不会感谢她,就当成是她的赔罪!
但……
“不准接电话,听好了!”
斐火祺的警告声突然在她的脑海里迸了出来。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电话铃声停了一下,但随即又石破天惊的响了起来。
究竟是谁呢?这么急?
她到底该不该接?
紧紧一握拳,横下心,罗水绢还是拿起了话筒。心想——就当作是帮斐火祺一个忙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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