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水绢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斐火祺冰冷、绝决的面庞,刹时发现自己的心像是死了似的,没有感觉,也不会跳动了。
他说她是什么?
“你说她是你找来的BITCH?”
“Well!祺!何必这么麻烦?我们早点结婚就好啦!而且你要嫖,也找个FACE、身材好一点的女人来玩嘛!这个瘦巴巴又挑不出几两肉的女人能有什么快感?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来了,她……”
那名叫梁蕙兰的美女杏眼儿一转,娇哼了一声,眸光刹时凌厉地凝结了起来。
“她就可以不用了。”
罗水绢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伤害了。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全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别人只当她是个傻瓜而已,她在这个自己所深爱的人心中,终究是一点份量也没有呵……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这么用心了,还是得不到他一分一毫的情意?
莫非这段情感真的是错误的?
“哈罗!换药时间到了!”宇野万里推开门,一手推着换药车,一手作势敲敲门,嘻皮笑脸地无视一室纷乱火爆的气氛,旁若无人地走向斐火祺,大方的扯开床单,动手就拆下他身上的绷带。
“啊!血……血……血……”
好个温婉柔雅的大小姐,连见到血也会大惊失色,面无血色,还气质优雅地掩着脸跑了出去,戏剧性的举动令罗水绢忍不住想笑。“你怎么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样的冲出去?”
宇野万里抬头问着唇角勾起笑纹的罗水绢,语调中有着一丝调侃;斐火祺沈声怒遏了一句:“万里——”
这个声音把罗水绢嘴角的笑容抹平了。她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不敢相信他在她被打时,竟然一句话也不吭,而宇野万里不过才说说笑,他却……
该死心了吧?
她拉开嘴角,弯起一抹苦涩不已的笑。
该死心了吧!不论她再怎么做,都是没用的。但是……:
为什么她仍眷恋不舍地想待在他身边,贪婪地赚取与他相处的每一寸时光呢?
为什么……还是这么地痛苦。
宇野万里凝视了她一阵,微微一笑:“来帮我递器械好吗?他的伤口太大了,我又没带护士过来,一个人忙不了。”
罗水绢猛然一愣,点点头,不敢看斐火祺,怕一看见他眼底透出的犀利和寡情,自己就会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她走向换药车,没想到宇野万里却先拿了一块酒精纱布,轻柔地拭去她唇角的血迹。罗水绢愣住了,而宇野万里更抓起放在一旁的冰袋,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右手里:“原本是这小子要用的,不过目前还用不到,所以,你就先替他消耗一下吧!”
“这……”罗水绢为难地看着宇野万里,手上捧着冰袋,不知所措地怔忡着。
“这不大好吧!我是说这是他要用的,我……”
“所以我说只是先借你消耗一下。反正放着也是融化嘛!”
真是似是而非的理由。
罗水绢把冰袋放在脸颊旁,不小心触碰到斐火祺深不可测的目光;但他在她视线一对上来时,很迅速的移开眸光,像只是不经意地目光流转,令她分不清他是否一直在看着她。
他对她真的一丝情意也没有吗?竟然连一声虚伪的关怀也吝于给她,彷佛她和他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不论她怎么样都和他无关似的。
她感到未愈合的伤口,又在汨汨出血。
“你……该走了。”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沉寂,斐火祺突如其来地开口,冷漠疏离、淡然的口吻,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罗水绢诧异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他所说的话,却同时感到一股强烈地不安,好似他后面要说的话,不应该只是如此而已。
“我那里……你恐怕得搬走……”
罗水绢瞪大了双眸,手中的冰袋铿然落地,她愕然地望住他无情的面容,眼眶不自觉地泛上泪雾。他……他要赶她走了……他要赶她走了!
这也对,人家的未婚妻已经找来了,她也的确没有立场再住下去了,只是……好残忍呵……她的心似乎又在淌血了。
“我……”
她该说什么?她什么也没资格说。她住在别人的家中,现在人家要她走,难道她还要死皮赖脸地住下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了头,她不会允许自己败在冷酷无情的打击之下。若这种命运早在她出生时就已命定了,那么她再强求也是得不到的。从小到大,她从不曾积极地去争取任何东西,一向是抱持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只有对他,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付出自己的心,但这样似乎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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