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胡闹!你只会用胡闹来形容我吗?」
她迷惘地愣住,又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的浑话。」
「我的话是胡言乱语的浑话,而冯绍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字字珠玑。」
突地,一阵煞车声响起,车子急停在路边,蒙晋言扬手粗鲁的攫住杨璐雪的下颔,俯首吻住她颤抖的唇,没有怜惜意识地蹂躏她的柔唇,粗野的入侵。
「不要这样!」她挣扎要推开他。
半晌之后,饶过她的唇,他发动引擎,车子往前射出。
***
在蒙晋言半扯半拖之下,杨璐雪又来到那日见她生父的洋楼。
「你何苦这样强迫我?」她问。
半天答不上话来,蒙晋言扯开领带,解开两个前扣,像一只困兽,在他自己筑的牢笼里来回走着。
「我相信你只是一时迷乱,放我走吧!」她镇定的恳求。
他邪邪一笑。「谁说我只是一时迷乱?」
「你不过才认识我多久,你……」
他打断她要往下说的话。「我认识你二十五年,你说够不够久?」
杨璐雪瞬间僵住了身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欺身向她,微悲粗嗄的嗓音掠过思慕的轻颤:「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你身旁。」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她辩解。
他涩涩一笑。「你是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却在义父的影响下,将你的一切视为己身的责任。」
一个人的一切成为另一个人的责任,这是怎样的景况?她想起几件往事。
「我义父母的丧葬后事,是由一位慈善的无名氏代为处理,那个隐姓埋名的大善人——是你?」
见他沉吟未答,她旋即往下问:「十岁那年,我因为急性白血病住院治疗,捐骨髓给我的人……」她不相信世界之大,茫茫人海中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他冷笑。「可惜那个人正巧是不才在下我。」
杨璐雪心神一阵恍惚,开始觉得害怕,她不想欠下这个人情债。
这样的事教她如何相信?
「你心里不必觉得有如千斤重压,我不会卑鄙到索回我给出去的。坦白说,前十八年,我对你的付出是因为义父有恩于我,而他又在牢狱中不能照顾你,我对你好,只是要报答义父的恩情。」
她凝视他冰冷的眼。「十八年后呢?」
有半晌的缄默,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她等待他的答案。
「我不想预设立场,也不想给你压力。」他淡然的耸耸肩。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云淡风清,那么,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没有言过其实,只揭露事实,而她此时此刻最迷惑的就是他的企图。
他突然不说话,只是定定的凝睇着她。
她站起身,离开沙发,淡淡地道:「送我回去好吗?就当今晚的这一切不曾发生过。」
他黯然,手才伸出,旋即放下,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心里发了芽,他无法厘清。
***
「绍唐,你也来找璐雪?」李新月奔向站在「圣恩综合医院」门口的冯绍唐。
冯绍唐朝她友善的笑了笑。「你呢?不会正巧路过吧?」
她摇头,挥了挥手上的新杂志。「这里面有璐雪的专栏,我替她送一份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璐雪下班了。」冯绍唐说,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李新月看了看腕表。「我也是来碰碰运气的。我今天忙得要死,没空先拨电话预约,怎么,你也白来一趟?」
「我以为她知道我会来接她。」
「璐雪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你会来。」李新月说。
他认命的苦笑。「她总是忘了我是她的未婚夫。」
「你是大企业的接班人,她以为你忙嘛!」
「我再忙还是会把她摆在第一位,她很清楚这一点。」
「我们都很清楚。或者她正好有事,要不要拨她的行动电话?」
「拨过了,收不到讯号。」
她同情地看向冯绍唐,也不知道璐雪是怎么想的,错把鱼翅当粉丝对待。
「别沮丧了,不如我请你喝杯酒消消气吧!」李新月提议,但她没把握他会答应。
冯绍唐爬了爬头发。「也好,今天是我的生日。」
「嗄!」她张嘴成O字型,原来是这么个大日子,难怪寿星会抑郁不平。
***
李新月领着冯绍唐去了她和杂志社朋友常常光顾的啤酒屋,准备大啖美食和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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