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爷爷一副“这事我管定”的模样,铁沙掌很想摇头,觉得才见一次面就拿金钱资助似乎不妥。但想想她是成日跑给员警追的流动摊贩,家中经济情况应该不是很好,再者,他和她见了三次面,虽然每回都闹得不欢而散,但她的个性还挺倔强的,若不是真没办法,应当不会打电话来向爷爷求救……
不过,中午她明明遇到他,为什麽不跟他求救?是说,他跟她好像不太对盘,若他是她,也不会求救,而他本人也未必会理她就是。
“铁爷爷,不是钱的问题,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奶奶她……她名字叫高黄雀,她是你的师妹……”
“师妹?!……高……你说你奶奶叫高黄雀?”握住手机的手激动得发抖,铁堂郎喃喃自语,“师妹,我师妹住院了……”
“爷爷——”
孙子想接过手机问清楚,铁堂郎却像惊醒般,阖上手机,忙不迭催促,“快,沙掌,快带我去医院……找找找、找到你高奶奶了,我找到我师妹了。”
铁沙掌浓眉紧蹙,满脸狐疑。天底下哪有这麽巧的事?那天爷爷有大略和那女人提到高奶奶的事,她也没特别反应,今天却说她奶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忍不住猜测,这该不会是一桩骗局吧?
不管如何,他陪爷爷去一趟就知真假,最好别骗他,否则他绝不放过她!
***“师妹,都怪大师兄没用,怎麽找都找不到你,害你吃了这麽多苦……”坐在病床边,铁堂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师妹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悲喜交加的泪水不断地从眼眶流出。
“大师兄,好了,别哭了,我哪有吃什麽苦……”斜靠在病床头的高黄雀在虚弱的安抚哭得像泪人的老硬汉之余,不忘偷瞪孙女一眼。
高咏春头垂得更低了。一个钟头前,奶奶突然呕吐又抱着肚子直嚷痛,那痛不欲生的样子令她惊慌失措,很是担心奶奶突然就走了,一时间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铁爷爷找来医院和奶奶见一面,以免、以免造成奶奶和铁爷爷永远的遗憾。
但医生帮奶奶打了止痛针後,似乎又已无大碍,她向奶奶告知铁爷爷正赶来医院一事,奶奶又惊喜又生气,气她隐瞒已见过铁爷爷的事,也怪她干麽选在她住院气色最糟糕的时候叫铁爷爷过来和她相见!
女人不管几岁都是爱漂亮的,即使已经六十多岁的奶奶也一样。
“大师兄,你老了,头发都白了。”
“我是老了,不过你还年轻,还是很漂亮。”
“大师兄,你就会哄我……”
听这对师兄妹打情骂俏,高咏春忍不住在心中窃笑。看来,即使是在医院和铁爷爷重逢,奶奶还是高兴比生气多一些。
抬头,带笑的眼睛对上站在病床另一边的铁沙掌时,笑意顿时僵住,她迅速别开眼。其实她也没生他什麽气,反倒应该感谢他愿意载铁爷爷过来,要不铁爷爷自己一个人,恐怕找半天还找不到医院在哪儿。
她会别眼,只是、只是惯性吧?谁教他每回见面,只会惹她生气!
铁沙掌两手环胸,浓眉紧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他是哪里又惹到她了,干麽一对上他,笑脸马上转怒?
仔细的打量她,他想起她还是婴儿时还挺可爱的,他依稀还记得刚长出两颗牙齿的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怎麽现在变得恰北北,还老爱对他摆臭脸?
小俩口互看不对眼,老俩口倒是相见欢,相隔近二十年不见,再重逢,话匣子一开,说也说不完。
“……走了,阿兰她走了,半年前走的,临走前还笑着说,她这一生的富贵是好运捡来的,要我继续找你,一定要确定你们一家过得好才行。”再相见,人事已非,铁堂郎轻叹,“我把阿兰的骨灰坛抱回台湾,後来也决定回来,三个月前才搬回台湾想着找你,可惜那些老邻居搬的搬、走的走,留下的有些人还犯痴呆,连我都不认得……”
“我们搬家的次数多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些老朋友断断续续失了联络,也就这样了。”
“对了,怎不见你儿子媳妇,现在做什麽事业?”
“人都不在了,还能做什么事业……”高黄雀重重的喟叹一声。
“不、不在了?”想起当年师妹起的毒誓,不由得心一惊。“怎麽会……”
“铁爷爷,我爸妈他们……”担忧奶奶身体虚弱说太多话撑不住,高咏春遂介入,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唉!”铁堂郎虽不愿相信这和当年的毒誓有所关联,但夫妻皆殁是不争的事实。“师妹,已经发生的事就别再想它,现在师兄我回来了,任何事都会帮你的。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赶快好起来。瞧瞧你,比大师兄年轻好几岁,怎麽可以躺在病床上?没规没炬、没大没小,跟我们家小牛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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