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咏欢如化石般僵直身子,呆瞅着为她穿鞋的他,她鼓起所有勇气跟他告白喜欢他,却换来她被海风吹过头,被海水冷昏头的回答!
她困难的蠕动嘴唇想问他是不是丁点也不喜欢她,一串铃声忽响,饶君羿接起口袋里的来电--
「喂……湘妍?!」他吃惊的喊着她没听过的名字。
「我现在在君欢洋果子坊门外,我要见苗咏欢。」季湘妍在手机那头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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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湘妍?饶君羿没说,她也没问,由着他接完电话便匆匆带她离开淡水。好几次苗咏欢想开口问他一切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吗?怎奈总因他肃然敛绷的侧脸棱线咽回已至喉头的问句,心情更加酸涩低迷。
她的告白令他为难,以致他连话也懒得跟她说了?
就这样,两人谁都没出声,车里教人窒息的沉静一路由淡水弥漫至台北市区。
「下车了。」
绞握搁放大腿的手忽被拍动,她微感茫然的抬起低垂的螓首。
「君欢到了。」饶君羿疼惜的抓握她小手,明白她在意他未回应她的告白,然他一路上没有心思促挟与她说笑,淡化她低落的心情,湘妍回来得太过突然,更指名要见咏欢,他直觉事有蹊跷,只想尽快找她弄清原委。
苗咏欢蓦地忆起在海边他说要带她回君欢,却未说为何要回这里。见他开门下车,她只能被动的跟着开车门。
「姊夫!」一声清脆唤喊划入空中。
正跨出车外的她瞧见一位俏丽可人的短发女子娇笑的奔向他。她处于怔忡低迷的情绪忽兴起一阵波动,这女孩喊他姊夫,难道她是季云柔的妹妹?
「妳怎么突然跑来台湾?」饶君羿直截了当的问,季家已移民美国好些年。
没回答,季湘妍视线凌厉的眺向苗咏欢,板着俏脸走至她面前,语气咄咄逼人的呛问:「妳就是苗咏欢?」
「湘妍,不行这么无礼。」饶君羿疾走上前,下意识将被逼问的佳人拉靠近自己身边。
怎料这护卫的举动让季湘妍相当感冒,口气更加无礼的射向苗咏欢,「妳只不过是我姊夫收的徒弟,别妄想有其他企图。」即使饶君羿没和她姊结成婚,但打从以前她就喊他姊夫。
「我能请问我哪里得罪妳吗?」苗咏欢困惑的先饶君羿一步问,全然不明了这个看起来年纪比她轻的女孩对她的敌意所为何来。
「妳对我姊夫别有居心就是得罪我。」
「别有居心?」
「妳到底在胡闹什么!」
苗咏欢的喃问与饶君羿不悦的薄责同时落下。
季湘妍不友善的眸光全投向苗咏欢,「我没有胡闹,姊夫永远都是云柔姊的,她想勾引你、打你主意,不但得罪看不惯的我,也是挑衅九泉之下的姊姊!」
苗咏欢背脊忍不住一颤,因为她那句犀利直落的「姊夫永远都是云柔姊的」。永远吗?他的心当真再也无法容下其他女人?
饶君羿同样震愕,料不到季湘妍会扯出云柔。无暇再追问她为何突然回台,又怎会知道咏欢是他徒弟,他只顾为被接连用言语攻讦的无辜人儿说话,「咏欢不知道云柔的事,更没勾引我,不许妳污蔑她。」
她偏仍对她充满敌意。「她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她!苗咏欢,我姊夫跟我姊季云柔是一对相爱极深的恋人,他们原本打算结婚,可惜老天无眼,让我姊三年前生了场病而香消玉殒,可是姊夫仍然深爱她,他的心里只有她,谁也无法取代我姊在他心中的地位,妳懂了没?」
她无法不激动,一向最疼爱她的姊姊走了,她比谁都伤心,姊姊死后孤零零一个人长眠地下已经够可怜,她怎能让其他女人抢走属于姊姊的他,那样她岂非更可怜了?
所以,当她代工作繁忙的父母先到瑞士拜访添孙的饶家,听林端凤眉开眼笑提到饶君羿收了个徒弟,百分百已对她动心时,她气愤难平的将矛头全指向苗咏欢。姊夫对姊的痴情任谁都看得出来,若非苗咏欢要狐媚勾引他,三年来皆未再谈感情的他岂会忘了姊姊跟别的女人谈恋爱!她不赶回台湾找她算帐,她真以为她抢得走她姊夫?
抿唇无语,苗咏欢心情激荡的睇望一旁沉默垂睫的饶君羿,为他脸上浮现的哀伤感到心疼。他又陷入丧失挚爱未婚妻的悲伤遗憾中了。
「妳还是不懂吗?」季湘妍由皮包内拿出她和自个姊姊合照的照片,递到她面前,「看清楚,这个美得像仙女的人就是我姊,妳连她一半的姿色都及不上,我姊夫才不会喜欢妳,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别再缠着他,这次妳懂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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