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浚着手卸妆换衣服,谁知正当她卸妆卸到一半,前厅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灯光迅速熄灭,重物倒塌声震耳欲聋,整栋房子摇晃了起来,烟尘也涌进她的口鼻。
“啊一一咳咳,啊一一”沈浚掩着嘴,在混杂着泥沙的烟尘中没命的惊叫和颤抖,黑暗恐惧症彻底发作。
“过来,快过来。”红姐一手捣着鼻子,一手拉着沈浚,往亮着微弱灯光的后门跑。
看到光,她的尖叫和颤抖自动停止。
狐狸精夜总会的后门和一般的后门不一样,那是一道贯通好几栋大楼地下室的通道,出口远在两条街外。
“咳咳,小姑姑,那是怎么回事?”一堆烟尘被红姐关在铁门之后,她和红姐都灰头土脸。
“快走!”虽然表面上已经安全,红姐仍拉着沈浚没命的快跑。
“难道是……”沈浚心中有很恐怖的猜测,全身忍不住打颤。
“没错!”
这些人没有隔夜仇,因为仇家在当晚就一命呜呼。
“呜呜,好恐怖。”边觉得可怕,边连呼幸好,幸好小姑姑英明,幸好大家逃得快。
逃了十多分钟,终于抵达出口。
“马上到那男人的住处去,知道吗?任何人摆你,都不要停。”红姐让沈浅把银色Mach开走。
“小姑姑,那你呢?”沈浚很担心她。
“我直接去住机场旅馆,别担心我。”红姐用卸妆棉擦擦脸,把头发放下来,戴上平光眼镜,看起来就像气质优雅的大学生。
“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快走吧。对了,找时间把车牌换一换。”后车厢有几块车牌,专用在这种落跑时刻。
“那……我走了。”
“快去吧,自己小心点。”
银色的M买h消失在深夜的台北街头,红姐也招了计程车离去。
狐狸精夜总会的断垣残瓦中,小白带领几个人翻捡屋子的残骸,本以为会看见尸横遍野,谁知连只断手断脚都没有。
“该死,被逃走了!”小白诅咒连连。
“给我找!”
那女人,他要是不让她人头落地,他自己的脖子就有危险了。沈浅一路将车子飙到聂出所住的改装套房外。
患有黑暗恐惧症的她,草草将车子丢下,跑进光亮中,才觉得好一点。
她无法面对黑暗,所以才投入绚烂的夜生活,现在狐狸精夜总会消失了,她只好再去找一个没有黑暗的地方。
她苍白着脸,抚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取下胸前的钥匙,按下往上的电梯。
聂出就住在这栋房子的八楼,只要坐上电梯,不到两分钟,就会到他家门口,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脸也渐渐热起来,随着电梯面板上的数字愈来愈接近八,她的心就更怦怦跳得如擂大鼓。
电梯很快就停了,她站在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门牌号码前。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打开这扇门,前两次是偷偷的,趁他不在进去搜集一点他常用的东西,如忘了洗的咖啡杯、沾着胡渣的刮胡刀,聊慰椎心的单相思,这么光明正大,倒是第一次。
把钥匙插进锁孔,喀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她小心而轻巧的推开门,门内一片黑暗,她倒抽一口气,把手往墙上一摸,就摸到了电灯开关。
这屋子她很熟,闭着眼也能说出一一房间和卫浴在左手边,小厨房在右手边,中间三坪大的客厅中,有一台十五寸的东芝电视、一张桌子、两张沙发、一台电脑,色调是简单而清爽的白色。
啪一声,电灯应声而开,室内立即亮了起来,沈浚才觉得松下一口气,那颗心马上又提吊起来。
因为她直接对上的,是聂出那对冷得要将人冻成冰的黑眸。
他不发一语,冷冷地等她看要解释,或掉头滚出去。
钥匙一插入门孔,他就被惊扰了,特地到大厅来恭候梁上君子大驾。
令他讶异的是,这个梁上君子居然有他的钥匙,还光明正大的开门进来!更扯的是,她居然是狐狸精夜总会里那只青狐狸的灰头土脸版。
“呃……”沈浚心中一窒,赶忙把眼神移开,“我……我只要有个明亮的地方睡觉就行,不会妨碍你……”
老天、老天,她的心跳得好狂。
她小心翼翼的把门开起来,小心地靠着墙壁往旁边角落移动,紧张又轻缓得像怕惊扰了谁。
虽然隐约知道自己该像只老鼠钻个洞躲起来,她的心却仍狂跃不已。
“站住!”聂出冷峻一喊,“你该把门打开,滚出去,而不是往屋内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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