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兰实在气不过,脸上挂着夜叉的表情。「把我爸的肝脏还来,我记得你,不会错的,我虽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可我记得这块胎记,父亲带我去看过当时病危的你,这胎记太显目了,令人难忘。」
段古汉听完这席话,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太震惊了。
「富家子又怎样?放狗咬恩公的女儿,拿枪谋杀恩公女儿的董事长,我爸要是知道一定气得吐血!」她想海扁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气。
一连串的指控逼得平日恶形恶状的段古汉一时语塞。
「亏我爸白白浪费了三分之二的肝脏,真是气死人了。」
白娇兰喘着气,恨不得大骂他三天三夜。
「娇兰,你确定……」
「你问他呀!他是当事人,他最清楚了,他的肝脏是不是别人捐的,你问问他!」白娇兰吼着。
段古汉点点头。「我没想到你是白德深的女儿。」
「你竟然净走歪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你想气死我啊!」白娇兰这一生没这么生气过。
「白先生可好?」段古汉收起爪子,关心地问道。
「他要是知道你干下这么多坏事,肯定后悔捐肝脏给你。」
段古汉感到惭愧,「请你别告诉他。」
「你太让我爸失望了。」
「白小姐……」他想说些什么。
「现下眼前这些事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白娇兰撂下话。
「白小姐,请听我说,放狗咬你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他的暴戾之气已明显收歛不少。
「哼,败类!」
段古汉呆住了,因为是家中独子,被宠惯了,自小予取予求,天不怕,地不怕。十年前的肝病几乎夺走他的生命,而白德深救了他,他应该要报恩的……
「古汉堂哥,或许不论我们怎么劝,你都听不进去,可娇兰的爸爸当年一片善心救了你,你不该滥用他赐予你的生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胡涂事啊!」
「研菲,不要理他,他没救了。」白娇兰拉着段研菲走向柜台买单。
「娇兰,说好今天我请客。」段研菲抢过帐单付钱。
「赶快离开这里,我实在太生气了。」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沈天铎不禁失笑。
「堂哥整个人都呆掉了。」段研菲躺在他怀里。
看来,棘手的事很可能因此迎刃而解。「这样也好,段古汉不会再那么嚣张了。」
「你这么认为?」她始终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说他呆掉了不是吗?」他问。
「是呆掉了啊,我和娇兰离开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就是罗,可见他对这件事是有感觉的,他会反省。」
可她怀疑,「会放狗咬邻居的人能变多少?」
沈天铎抚着她的长发。「你对人性没信心喔!」
「他太坏了,要不是怕婶婶难过,我早就报警收拾他。」
「娇兰很难受吧?」他问。
「世事难料,没有人料到会这样。」段研菲仰首看着他。「孟北城挨子弹的事你会追究吗?」
他吻住她娇嫩的唇,深情款款地……
许久后,他说:「看他的造化了。」
他不准备主动提供警方线索,但是若警方查出相关事证,他不会为段古汉掩饰。
两天过去,段母——段研菲的婶婶,登门造访。
「研菲,拜托你。」
「婶婶,这事我没有主控权。」她已许久未曾和婶婶见面,没想到一见面谈的是这件事。
「你男朋友……我听古汉说,你男朋友才是谊阔幕后的大老板是吗?」
「他买下了几乎所有亲戚的股份。」连婶婶您的也在内不是吗?
言「我太贪心了,不该为了钱卖掉谊阔的股份。」段母叹了一口气。
情「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木已成舟,她也没辙。
小「要是你叔叔还在,古汉也不至于如此。」
说又来了,千篇一律地为儿子求情,台词只需更动几个字,戏码依旧上演。
独「婶婶,堂哥这么大的人了,你得让他学会承担自己犯的错。」
家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知道。」段研菲揉揉鼻子,忍耐着。
「我死了不能没人送终啊!」
她很想回答:婶婶,我可以替你送终……但她不能这么说。
「是堂哥太过分了。」
「都让我和你叔叔给宠坏了。」可现在才承认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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