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紧握着壶柄,心情深感失落了起来。唐氏金融集团是他家开的,而她只是他家子公司的子公司银行里的一名小小存款户,她所有的存款甚至还买不起摆在银行大厅里的一小盆名贵兰花呢。
唉……天差地别。
「我不知道。」她忧郁地道,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最需要这一壶马鞭草茶的人。
「我真的好希望能嫁给他,我有自信一定能够成为最匹配他的好太太……」萧婉径自哇啦哇啦地数算着,语气自信而得意,「我学过日本茶道、花道,珠宝鉴定、绘画……甚至考到了美姿美仪师的执照,无论出入任何大型晚宴或社交场合,绝对不会让他丢脸的!」
「那很好啊。」梅书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有什么可以拿出去说嘴的?
……妳对花道熟悉吗?
我对于关于花的咒语比较熟。
……妳看看这颗钻石戒指怎么样?
红玉比钻石适合精神衰弱,猜忌多疑的人。
她不禁苦笑。
「所以我敢发誓,我是最适合他的人。」
梅书倏然警觉的回过神,「我不同意,我比妳还要爱他,而且我已经爱他很久很久了。」
「爱?」萧婉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谁提到爱情了?」
这下换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妳……妳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萧婉不以为然地开口,「我们上流社会讲求的是门当户对,用条件来审核婚姻的,才不像你们这些小家子气的平民百姓,以为爱情无敌啊?」
梅书决定了,她要把手中的马鞭草茶整个倒在「萧淑女」头上。
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总算强忍住那股冲动,勉强把茶壶放在花几上,拿了两只浅紫色镶金边的骨瓷杯,替两人倒了花草茶。
「既然如此,妳更没有理由要求我放弃。」她坚定地道,「还有,为什么妳要让父母左右妳择偶的权利呢?有钱固然很好,可是你们自己本身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能追求物质之外,更加令妳精神感到喜悦与满足的东西呢?」
「像我这种名门淑女是不嗑药的!」萧婉花容失色的急声道。
她真的……很想扁人。
「我指的不是嗑药。」梅书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而是妳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不要再被条件和家庭魔咒给洗脑了,这种事连我们这种女巫都不屑做!」
「妳刚刚说什么?女巫?」萧婉倏地僵直了背,紧张地瞪着她。
梅书顿悔失言,连忙打哈哈。「哈哈哈,妳听错了,我的意思是连我们这种……平民女子都不屑做。」
「不对,妳刚刚说了女巫的!」萧婉警觉地盯着那杯茶,神经兮兮地尖叫起来:「我就想妳为什么这么好心,原来妳是把我拐进来要下咒的,对不对?妳是要我改变心意,把唐大哥让给妳,对不对?难怪妳会点奇怪的香,还知道我最近压力太大……天啊!妳是女巫!」
「现、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可能会有女巫?」梅书的笑容在颤抖,极力撇清否认道:「我跟妳开玩笑的啦!」
「不对我看唐大哥被妳迷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妳一定是个女巫不然就是给他喝了符水我听说现在纽奥良就有很多巫毒存在从海地那边传过去的灵得不得了妳一定是去那边学的对不对?」萧婉一口气说完,连停顿下来喘口气都没有。
梅书额头彷佛浮现出三条黑线,实在分不清究竟是要擦汗好还是鼓掌好。
看来这位「萧淑女」的专长除了茶道、花道外,还可以加一个单口相声。
「妳决定一下,到底我是女巫还是乩童。」她状若轻松地摊摊手问道。
「我听我干妈说,唐大哥从小就被警告要远离女巫……难道指的就是妳?一定就是妳!就是妳!」萧婉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叫,一手指着她鼻头,「我要赶紧去跟我干妈说──」
梅书目瞪口呆地看着萧婉自可怜兮兮的童养媳样摇身一变,化身成歇斯底理的欧巴桑,最后还像列尖叫失控的火车般冲了出去。
天,这真是太神奇了。
她忍不住惊叹,完全沉浸在这种人格迅速分裂转变的希罕案例难得的展现奇迹中,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事。第二天,梅书一扫沉重阴郁的心情,早上九点半准时和厂商在国家实验研究所的八楼碰面,足足讨论了两个多小时,确定了动工的时间,并且用最灿烂美丽的笑容让厂商又自动奉送了产品抵用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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