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杂的低声交谈以金明松为中心点,逐渐扩散到整个楼面,听得邵絮眼儿直冒火——这就是他的目的?!
“是。”邵絮忍下骂他虚情假意的冲动,拘谨地回笞。
这招够高明、够狠!提高他的声望兼中伤晋尚阙,那些窃窃私语不正顺了他的意?他哪里不挑,偏在人最多的地方搞这等把戏,要是自己没先对他有了戒心,还真会加入感激他的行列咧!
说不定那些难听的传言正是他的杰作……一个大胆的揣测渐渐在心中成形,连带点燃她刻意压抑的坏脾气。
金明松满脸慈蔼地点点头,“你去吧,我不耽误你了。”
邵絮头一点,快速转身,狂风似的卷出众人感佩金明松心慈德厚的餐厅。
方允潍跟在她身后,心中大叫不妙。瞧那双拳头握得多紧!
“絮,快敲!”她不得不出声提醒了。
邵絮环视四周,确定没人之后,陡地停下脚步,咬牙切齿、两眼发红,小嘴迸出一串怒骂,“去他的老狐狸!他妈的高招!杀人不见血呀!就不要被老娘——”
方允潍暗暗呻吟,拉起她紧握的拳头,“快敲!”不然她要帮她敲了。
邵絮躲开好友伸来的手,“我自己来。”
她握着拳,猛敲眉心,力道之大,让方允潍不禁担心她会变成黑面妈祖,“就算火烧脑门,用这种方法真能熄火?你可不可以用其他方法呀?我真担心你会把自己敲成白痴。”相识十几年来,她不知把这话说了几次。
邵絮咬牙说道:“越痛越能抓住理智。”对她而言,要压下火气,这就是最有效、最方便的方法。
方允潍不解地问:“有这么气?”
她知道邵絮在公司里一向是以冷静、干练出名的,但她更知道那是她花了极大的心力才营造出来的假象,事实上,她是个脾气很差的女人,很容易因为别人的冒犯而生气,但,这回被冒犯的人可不是她,她跟人家生什么气?
“呼!等等。”接连几个深呼吸后,邵絮才停下施暴的拳头,再深呼吸几回,终于找回冷静,恢复平时的沉稳秘书态势。
“你不老说我是忠犬?主人被咬了,忠犬却连吠都不能吠,还能不生气吗?”
“呃……”方允潍尴尬地别开眼。她觉得金董事没说错呀!身体不好,的确要好好照顾……要当忠犬,也不是这样护短的吧?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邵絮轻声说道:“你知道那些恶毒的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方允潍一愣,随即会意,迟疑地说:“你是说……金董事?”他在公司里的评价不坏、声望也颇高,会做这种事吗?
“八成是那只贱狐狸!”邵絮用力点头,怒火又悄悄点燃,“虽然总经理真的毫无建树,也不用被说成这样吧!何况才一个星期,五个上班天,这么快就判他死刑,未免太不公平,也太诡异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她想了想,倏地握住好友的肩头,直直看进她眼里,“帮我一个忙,找出散播谣言的人和证据。”这种事找大八卦台准没错,而且,在这一片挞伐声中,她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欧阳凌和段延瑞?或许……
方允潍望着她坚定中带恳求的眼,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拗起来可不得了,现在又扯上了上司,瞧她那副护主心切的神情,只怕是不容自己说声不了。
她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叹息,伸手搭上肩头的那只手,慎重地点了头,“好。”
“反中伤联盟”经老狐狸催生,在两个女人交叠的手中成立。“叩!”
熟悉的声音像根针,刺得专心工作中的邵絮抖了下。
他明明在办公,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按捺不住满腔的疑惑和不安,她离开座位,轻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然而,敲了再敲,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她不安地将门开了道小缝,探头入内查看。
“噢!怎么——”伴随气恼的低呼,她推开门,大步走向办公桌。
文件杂乱堆放的桌面搁着一颗头颅,后脑勺正对着天花板,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显示这人正睡得香甜,连旁人走到自己身边三步都没发觉。
这是在办公吗?他是怎么跟她说的?!她会被他气死!
邵絮吸口气,敲敲眉心,压下怒焰后,才伸手搭住他的肩头轻轻摇晃,“总经理。”
晋尚阙一惊,身体一弹,正襟危坐,装出最正经的表情,随手抓个东西,在纸上胡乱画着,“什么事?”嗓音干涩粗哑,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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