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退到门边的邵絮不自然地停下动作,转身面对他,唇边噙着一抹不甘,“是的。”她已经认命当他的保母了,若说还有什么不悦,就是她太快认命了,这男人真的对自己有影响力,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你放弃劝我认真工作了?”连这么荒唐的上司都能服从至此,真不知该不该夸她。
她迟疑一下,拖着脚步走回原位,端出最官式的说词,“总经理的意愿不是属下可以干涉的。”
“所以?”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眼睛扫向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吧。”
她不安地望望椅子,估量它和晋尚阙的距离。
不够远,不够让她维持现在的冷静,“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晋尚阙撇撇嘴,“你打算帮我当个好主唱?”
“不。”邵絮摇头,顺便摇去脑中不该出现的画面,“是补身体。”
不用问她为什么,也知道她会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放弃追问她的理由,他装着高深莫测的语气,“如果我说我明天就要辞去总经理一职呢?你会怎么做?”心却不规律地乱跳。
她面不改色地回答,“等候新的派遣。”
这他也知道啊,他想问的是:“那我呢?”
邵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你辞职啦!”
该死!她非得想到工作上去吗?!
在气愤与无奈中,他咬牙说出心中盘桓多日的问题,“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的上司,我和你的关系是什么?”
面对他的怒气,邵絮不惊不慌,却再次被他的厉眼摄去半条心魂。
她低头慢慢咀嚼“关系”二字,却觉得这字眼模糊得教她看不清,“我不知道。”
他从来就是她的上司、她该尽忠职守的对象,她从没想过他不是她的上司时的情形……而且,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烦躁就涌上心头,让她直觉地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
晋尚阙将她的迷惘收进眼里,却把自己也弄得迷惘,她在迷惘什么?
唉,依她讨厌他的程度,没说出仇人、陌生人之类的就不错了,这个“我不知道”倒是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知道。”他轻轻地笑了。不就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吗?
没由来的,她恐惧着他的笑,恐惧着他若有所图的眼,僵硬地转开了眼,却止不住自己急促的心跳。台北东区
高级公寓中,三个男人各执一杯红酒,或坐或倚的欣赏落地窗外的夜景。
正值华灯初上的时分,城市里的大小霓虹灯陆续绽放光辉,而后渐渐铺成一袭缀满晶灿宝石的华袍,华袍拖行而过街道,笼罩人群,也为人群驱逐黑暗,带来希望。
“明天的董事会没问题吧?”黑衣男人饮下鲜血般艳红的酒汁,舔唇问道。
老狐狸指名要总经理与会,其居心不言而喻,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客气了,准备三人联袂出席,痛宰那头被利欲薰心的老狐狸。
背靠落地窗而坐的男人踢开碍眼的抱枕,轻啜一口红酒,薄唇拉开轻蔑的笑意,“是时候了。”
斯文男人陡然一笑,“嘻嘻!我来数一数。”酒杯离了手,降至桌面,酒液迎着灯光,在大理石桌面映出一抹浮动的暗红。
“段大哥,你很不放心?”晋尚阙轻松地站起,黑发不羁地披散肩颈,姿态慵懒而优雅,古铜色的脸孔在夜晚时分,增添了一丝神秘与危险的气息,看起来就像一尊夜间出游的异教神祇,招摇着他与生俱来的魅惑力,摆弄着他癫狂人心的强健体魄。
“你办事,我放心,只是我等得好辛苦,数数这些可以让我宽慰一点。”想起他身兼两职的辛劳,段延瑞就有满肚子的苦水。
欧阳凌放下酒杯,抓来记事本,逐项念出,“宋华集团?”
段延瑞拿起一份公事夹,“合作案搞定,合约也签了!”
“有钱过头的陆行丰?”
“订做三艘豪华游艇的订单,全额付清,搞定!”
“美国加州的新型游乐场?”
“各项游乐设施的订单,总价超过四十亿新台币,搞定!”
晋尚阙懒懒地插进来,“这就是那三个目标。”他瘫在沙发上,衬衫的领口大大开敞至腰际,龇牙腾跃的金色猎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段延瑞指指手中的合约书,“这就是你说的‘喜相逢’?”
晋尚阙神情忽地一柔,勾出暖暖的甜意,“是邵絮的功劳,她提醒了我和连硕合作的机会。”要不是她,他根本不会注意那老伯就是连硕的总裁,也不会想到再去争取一份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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