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对不起喔!都是你爸爸不好,偷偷做坏事,乖……”她把自己身子挪近兔子,将身子蜷了起来,手臂把妹妹整个包起,一面在妹妹仅剩的一只耳朵边轻轻低语。
“在说些什么?”温宁不死心,又靠了过去。
“说你的坏话。”她赏他一枚白眼,却是亲昵多于怪罪。
“阿晴。”他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像只撒娇的大狗。
“嗯?”
“我爱你。”
程晴不语,眼眶却又一阵湿。
这么美好的事情,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
“你呢?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她微微一笑。“我也爱妹妹啊!”
“不是那种爱。”
“那是哪一种爱?”她又转回头来望着他。
“是那种只想和她在一起,想吻她、拥抱她和她生活在一起的那种爱。”温宁的眼里显露出少见的认真。
她的脸更红了,然后又转了回去,亲了亲妹妹的脸。
“阿晴?”
没反应。
“阿晴,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生气了?”难道他做错事了吗?是不是阿晴不喜欢他?可刚刚他吻她的时候,也没见她抗议或挣扎啊!
程晴还是没有回答,心里却在笑着,是那种很幸福却又有点点任性的笑。她才不要告诉这个男人,她打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喜欢上他,还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阿晴,你为什么在偷笑?”
他有些委屈,却又有些像撒娇的语气一直在她耳边唤着,可她只是一直轻轻笑着,很幸福很幸福地笑着,并没有回答。
这可是事关一个女人的小小自尊,她才不要说出来呢!
“阿晴,你一定很爱我吧?”温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出了这个结论。
“谁说的?”还在心头暗喜的她回过头白他一眼。
“不然你不会在动物医院里哭成那个样子。”
“我是因为担心妹妹,才不是因为你!”脸红地嘴硬着,气势却小了许多。
他趁势又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程晴作梦都没想过看似安静斯文的他竟然这么会占人便宜?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喔!”他依旧温柔地笑着。
所有所有的一切,在那个轻轻的吻之后,都变得明朗,那时候完全没头绪的话语,在这个吻之后,前因后果便自动串连了起来,成为一条线,引着他找到了答案。
原来,他已经被爱了这么久,而自己竟不知情。圣诞节前的两个星期,妹妹终于到医院拆线了。
动物医院里的男医生非常讶异妹妹能康复,原本他以为这只兔子回家以后,就再也不会来了呢!
而那位表面冷酷的女医生,看着程晴对妹妹百般呵护的模样,一时感动竟红了眼,还很不好意思地躲到诊疗室后头把眼泪擦干。
为了照顾妹妹,程晴几乎都没有去上课,一切喂药,消毒伤口等等照料妹妹的事情,都要亲自来才放心,于是其他杂事纷纷丢了给温宁,让他更加忙碌,几乎天天回家倒头就睡,然后硬是被程晴从床上抓下来煮宵夜。
幸好她是博士生,平日几乎都是自己做研究,定期向教授报告即可,所以在课业衔接上并没有太大问题。
但程晴同时又身兼台湾学生会会长,有些活动既然她不克出席,温宁就只好硬着头皮代替她参加活动,虽然很辛苦,不过倒是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同是台湾来的学生。
莫妍当然也在其中。
当她听到妹妹发生的事情后;当场难过得掉下泪来,还被后头老是跟着她的大陆男生讥笑,“不过就是只兔子嘛!何必这么伤心?”
“是啊!哪天要是你少了一只耳朵,我才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她一翻脸,两个人差点又要在众人面前吵起架来。
温宁无奈地看着两个人斗嘴,也只能请别人过去充当和事佬,自己先躲到一边去,免得那大陆男生一看到他又醋海生波,把他也扯了下去,遭池鱼之殃。
过没几天,莫妍偷偷塞给温宁一个小纸袋,特别吩咐要他回了家再拆开,而且千万别给别人看到。
他狐疑地回到家,当着程晴的面打开,竟是一顶可爱的棕色小毛线帽子,上头还有一只长长的像兔耳朵模样的长形线团。
程晴好奇地把那顶奇怪的毛线帽拿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转身跑到自己房里去找正窝在床上小寐的妹妹,弄了好一阵,她才带着戴上毛线帽的妹妹走出来。
原来那顶帽子是莫妍特别为妹妹钩的,因为知道妹妹少了一只耳朵,所以特地在帽子上钩了一只长长的兔耳朵,毛线又是棕色的,妹妹一戴上去就像又长回了一只耳朵,而且反正它是垂耳兔,耳朵总是往下垂,配上一只松软软的毛线耳朵,看起来一点也不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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