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以后,看都没看就知道我搞了什么小动作,凉凉说了句:「你以为最终受害者是谁?」
对厚!百密一硫!依这家伙的恶劣本质推测,一定会满口蒜味故意凑过来,然后搞舌吻那一类的……
「你不用把期待摆得那么明显。」
「……」谁期待了!这个痞子!
没让我抗辩,他冷不防逼近,喻住我的唇。
「唔……」有乘客、还有司机会看到啦,我不想以妨害风化的罪名被抓进警局……
「我挡着了。」这家伙绝对有预谋,不然还知道我想说什么,事先勘察好角度……可恶,真的都是蒜味!
「汪咏靓,你真是个奇怪的千金小姐。」
抵着我的唇,模糊音律送进我口中。
干么?有人规定千金小姐一定要是怎样吗?我哪里奇怪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闲聊,他顺口问了餐厅里的事。
「应酬?」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就是说台面上是,台面下绝大部分是我个人的私心。
「等确定再跟你说。」
他眯起眼,不满我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是又想起上回的「应酬事件」。
「没有任何暧昧喔。」我赶紧声明,实在是怕了他了。
他哼了哼。「我又没说什么。」
他现在就算跟我呕气,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我的肠胃炎同样也吓到他了——不过会小小「失常」一下,把酸的煮成咸的,咸的煮成辣的,还不至于难以入口,就是味道怪了些,点到为止,我大概就晓得意思了。
隔两天后,罗勃特先生主动跟我联络,说是想和那位小提琴演奏者谈谈,我居中牵线,没想到两人相谈甚欢,谈到某一段曲目,那是齐隽偶尔接触、极力喜爱的作品,没想到是出自罗勃特的得意创作,即兴演奏了一段,还让罗勃特先生大赞他是少数能表现出这首曲子创作之魂的人,当下开口邀请他担任这节曲目的小提琴演奏。
这结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罗勃特先生是个惜才的人,看见了一颗明珠,就不会舍得任它一直蒙尘。因此,当舞团结束台湾区展演,离台前要我代为问候齐隽,并关切他有无继续深造的打算时,我便顺势提出了原先计划的事。
对方很干脆地应允,并说:「希望有一天,我们在舞台上再度相遇时,他已经发光发热。」
「会的。」我相信会。「我会转达您的问候,并代齐隽感谢您的爱才之心。」
对方笑了笑,似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他很幸运,有你这样的……嗯,你们中国人是怎么说的?红颜知音?」
「是的,很接近。」我浅笑,收下他的赞美。
那天我特地提早下班,去书店搬了几本书回来研究。
齐隽一直到入睡前进房来,看见摊在矮几上的书本,顺手拿起一捆滚落地面的毛线球。「你躲在房里一整晚,就是在搞这些?」
「是啊,我想学打毛线。」
「行不行啊?」他面露质疑,看毛线在我手中纠结。
「干么瞧不起我?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不过我学东西很快的。」
研究了一晚,有稍微摸出点脉络了。
太繁复的织法目前还挑战不来,不过简单织一条围巾应该还不成问题。
「我以为你躲进房里,是在用无言的抗议向我表达不爽。」
「我干么不爽?」
「你说过,我要是再害你错过一次晨间会报,我就死定了。」
「嗯……」对厚,我好像说过这种话。
经由他的暗示,联想到今晨那场火辣辣的纠缠,脸颊红了红。
「还敢说!你会害我变成大胖子。」老是把自己说过的话吞回去。
他跟着挤进沙发来,看了一下,也手痒一起研究。
「你不要闹啦!毛线快打结了。」他根本就是来闹场的。
玩了一阵子,他觉得无趣了,倒头往我腿上一躺,无聊地玩起毛线球。
「你不是想睡?先去睡啊,我还要再研究一下。」都十一点半了,这人的生理时钟比灰姑娘还准。
「我等你。」
这只无尾熊,八成是没有尤加利树可抱,睡不着。
我放下钩针,低头瞧他倦懒的神情,颊容无意识蹭着我大腿的举动,勾起我几近爱怜的情感,想笑、又有点心酸酸。
人都还在身边呢,我就已经开始思念,真舍得放手让他走吗?
「平常工作已经很忙了,干么突然想学打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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