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就好,不用这么拘谨。」中校将文件大致浏览过。「嗯,那就这么做吧。」态度极之不屑。对於官雅娜,他一向不怎么支持她的作为。
「谢谢中校。另外,有件事情想请问中校。」
「什么事?」
「关於两年前营区曾传出军官涉嫌在军队中开设钱庄,让军中弟兄借贷以及与民家联合开设私娼馆一事。」
两年前,某一旅曾爆出不肖军官夥同营区内外的人成立钱庄、开设私娼馆,并且半强迫地逼军人进行借贷跟消费,虽然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媒体都收到了类似讯息,还大肆报导一番,不过最後还是不了了之。
「这应该不在你的权责范围之内吧?」中校别有深意的看著她,「官上尉。」
「是!」官雅娜仍是一副中规中矩的姿态,「可是这件案子里有些疑点有必要再作深入的调查跟了解。」
中校摸著满是油光的额头:他当然知道这件案子中满是疑点,再查下去虽然不至於动摇国本,不过却可让现行军中组织大乱。这案子当初是他承办的,涉嫌的全是他过去认识的长官跟学长,人情压力和舆论曾让他挣扎许久,最後还是在桌子底下进行交易结判。
「这件案子当初是我经手的,你是对我的判决有意见?」
「报告中校,职不敢。」
在军校受训时,强调军队中没有你、我、他,虽然已经离开军校,但是官雅娜在对长官时还是谨记基本的礼节。
「但是,有部分同袍却因为这件案子而离开部队。」官雅娜提出在报告上看到的资料。
包括米兴始在内。该营区单位中,有几个志愿役的军、士官被判刑、记过、调职以及提前退伍,米兴始就是提前退伍的一个。
从各种资料显示,这些被处分的人全是试著要揭发这件事的人,没想到最後被惩处的竞不是带头进行不法勾当的长官,而是多嘴的下属。
「他们被惩处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上尉?」
官雅娜没有回话,因为若她回答了,便表示她曾经偷偷调阅过那笔不在自己权责范围内的记录。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传闻,不过那些被惩处的全都是因为擅离职守,没有好好督促自己下属的不肖军人,才会闹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件。什么越级呈报!简直乱来,也不确认讯息的正确性,这样还能当军人吗!」
「报告中校,但这些人他们的证词……」
碰的一声,中校那肥胖的手掌在办公桌上用力一拍。
「这件案子已经结案了,你该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吧?」他恶狠狠地瞪著官雅娜。「官上尉!」
要不是因为军中文件有一定的保存期限,否则他真想把那文件销毁;不过要是这么一来,就又显得自己欲盖弥彰,因此只好将那件案子的权限稍作调整,让一般人无法去碰;反正权限比他大的校级、将官级,当初早就有了共识。
即使日後有人打算翻案,也只会是一些权限无法调阅文件的人;要是有人真的敢去碰那件案子,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总之就是这样。」中校将椅子转过去,意味这次的对话到此结束。「没其它事的话就出去吧。」
官雅娜咬紧牙根,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明知这件事有蹊跷,却使不上力。
「对了,」在她要离开之前,中校开口吩咐:「这几天司令部会派督导官来,单位内的环境就交给你负责了,反正你很有空嘛。」
「报告中校,这是其他——」
「这是命令!」官雅娜还没表达完,中校便直接打断她的话。「听清楚,我可不希望出任何问题,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是。」她低头回答。
在官雅娜出去之後,中校自言自语的说著:「女人,哼,出什么锋头!在家带小孩、扫地煮饭不是更适合?」
离开中校办公室後,官雅娜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过去无论怎么被打压、被分派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她都会认为:只要最後能够为无罪的人平反,将有错的人定罪,一切便都有了意义。
但中校刚刚的态度虽然仍像过去那样否决她所认为的一切,不过似乎又不像只是为了打压而反对,总觉得有股不寻常——
那件案子是否真是误判,官雅娜也不敢肯定,但她相信涉及其中的米兴始绝对不是像中校所说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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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好。」
军营内负责打扫的阿兵哥们向巡视的美人长官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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