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道空白的墙,她只好把焦距拉远,搜寻一下。
因为望远镜上半部有霉斑,她只有一次从镜头的边缘扫过他的脸,不过她对于这个男人的长相、住的是哪一间,又是什么身分等等的细节都不厌兴趣,所以从来没花时间在观察其他外在环境上。
她只想看他的身体,他的肌肉线条,他移动的姿态和方式。
在厨房没找到,往右边移动一下,客厅也没人,再往右边移动一下,房间找找看。
轰!然后茜希整个人着火。
“……”
她口干舌燥,下巴掉下来,紧紧抓住镜筒。
那个男人,在家。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镜头里的男人侧对着窗户,跪坐在床上,一双光滑修长的玉腿架在他的肩膀。
“玉腿”,原来肤色莹润匀称的双腿,真的会有着如脂似玉的质感。
白玉色的双腿,与古铜色的雄壮男体,交映成最火辣的视觉对比。
他仰着头,臀部规律地往前挺动,即使距离这么远,她仿佛也能听见他微张的唇间哼出舒畅的呻吟。
床上的女人被窗台挡住,接着他微微往后退,将女人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趴伏,自己抵在洁白的臀后,性感的冲刺再度展开。
这场完美的性爱之舞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茜希也呆呆看了半个多小时。
一团团混乱浓烈的色彩在她脑中纠缠,艳红色,浓黄色,亮橘色!全部是火一般烫到会灼人的色彩,交缠,扭绞,吞噬,一如她方才见到的男体征服女体的影像。
全世界仿佛都着了火。
茜希的灵魂强烈爆发,一如她突如其来的欲望。
她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渴望一个男人。
原仰驶在他越来越熟悉的山路上。
发掘艺术家最真有挑战性的一段时间,就是从见面到谈好合约的这段过程。
艺术家很不可预期。艺术家很善变。艺术家总是放纵自己的情绪,而不是以理智来做判断。
艺术家经常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你必须坚定地站稳脚跟,告诉他们什么是可行的,什么是不可行的,同时说服他们以地球人的逻辑,而不是火星人的逻辑来想事情。
尽管对许多人来说,这个过程很痛苦,他却非常习价,甚至乐在其中。
这就像征服一座高山,在他们成功签下名字的那一刻,那种强烈的满足感总是让他乐此不疲。
可惜自从他决定退居管理职之后,他已经很少做第一线的经纪工作。
直到遇到山上那个女人为止。
方茜希的影像跃入脑中的那一刻,一种熟悉的热流在他体内伏动。
他并不是没有遇过比她更美丽性感的艺术家,但她们和她不一样。
她们都非常明白自己的性感本质,而且以着艺术家的天性纵容着这份欲望,也因此,原仰一直佫守着不跟旗下艺术家牵扯的原则——任何关系都有可能结束的一天,跟懂得游戏规则的女人都有可能弄到非常难看了,他完全不敢想象跟艺术家那种极度情绪化的动物会弄成什么模样。
方茜希不一样的是,她对自己的性感一无所知。
她对他的欲望清清楚楚的显露她的脸上。最吸引人的是她自己发现的那一刻,从一瞬间的慌张无措,到后来的笃定,甚至带着愉悦地在品尝着自己身体内的觉醒。
这是原仰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欣赏到一段性自觉的过程,而且,那个对象是针对他。
她甚至懒得遮掩,对他隐藏自己情绪的做法甚至露出不满,那一刻他差点大笑,又想用力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吻住。
她在各方面都是一颗原始未经雕啄的钻石,而他热爱挑战的天性让他强烈地受到吸引。纯真和性感,这两个完全相反的词,却如此协调的出现在她身上。
原仰不断想着,将她雕啄成钻石,让她发光发热的那一刻,不知会是何等模样?
车子先经过“田野义式厨房”,他先弯进门口的停车位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一如以往,没有任何人接听。
该死!等他正式代理她的那一刻,他一定要把一支手机缝在她衣领上。
他烦躁地爬爬头发,看了下昂贵的腕表:十一点,他不习惯这么早吃午餐,不过,既然来了,再检查一下他的另一项投资也不错。
“田野”还未开始营业,几位年轻的服务生围坐在一起,等着吃午餐,这里是供餐的,除了午晚两餐,下班前还有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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