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堇的眼神倏地一闪而逝,她的脑中马上窜出一个身形,不知怎么的,她认为那名目击证人就是品蓉口中所说的她的妹妹——梁恕蕊。
「现场应该就只有她一个人吧!」
韩平了解恕堇所指为何人,他点了点头。「没错,那个孙先生在事发后也随后到,不过事情的经过他并不清楚。」
「你是说季敖?」又是他,为何他就是不听她的劝?那个女人碰不得的,她是个万恶不赦的女魔头,他却偏偏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孙先生当然是站在你妹妹的立场来说话,只不过他还是被蒙在鼓里,到现在还不晓得自己是跟这样一个狠毒又无情的女人在一起。」韩平直为恕堇抱不平,也为季敖的胡涂感叹。
「我想……品蓉想传递什么讯息给季敖,让他能防着恕蕊一点,我不明白,就因为如此,她能狠得下心来加害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太可怕了。」恕堇的记忆里,记不起太多恕蕊不良的前科纪录,才会对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感到错愕。
「不如我将孙先生请来这里,让他和你亲自面对面谈谈,你认为如何?」韩平一直很努力的想促使恕堇恢复记忆,趁此当儿,不如就将关键人找来当面说清楚。
但他这个建议并没有引起恕堇的认同,她心里有着太多的顾忌,那份无力感,一直令她踟蹰不前。
「没用的,品蓉的死一定会让恕蕊更加强警觉心,黏在季敖的身边寸步不离,你怎么会有机会去跟他说些什么呢?还有,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更没说服力的是我的脸、我的身材,有哪一点像梁恕堇的,我有什么筹码让季敖来相信我?」恕堇说得很无奈,季敖曾经是跟自己相爱过的人,但如今她却找不到任何的方法来重拾与他共有过的记忆,实为一大讽刺。
「韩医师、韩医师,二楼大厅有你的访客,请至二楼会客室。」
这时,广播传来呼叫韩平的声音,两人才从凝窒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
「可能是我打电话去英国请的医生来了,他们可是脑科和整型外科的权威,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将你的病给医好的。」韩平绽出一丝曙光般的笑靥,他要恕堇随时对自己存有信心,所有的事一定可以否极泰来的。
「这回真是多靠你这样奔波、劳心劳力,至于品蓉的后事,也麻烦你多费心处理了。」恕堇现在又只剩下韩平一人可以依靠了,她多么希望这场噩梦能赶紧结束,能重新过着平凡的日子。
韩平走后没多久,房门又「咿咿呀呀」的重新启开。恕堇拿着一本书,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进来的人身上,她以为只是送饭来的看护人员,也就没有留心注意。
「你搁在桌上就好了,我待会儿再吃。」恕堇将头枕在竖起的枕头上,心不在焉的拿着书本阅读。
才翻了一页,恕堇便觉得有一股不寻常的压迫感袭来,那修长的影子映在她雪白的床单上,短促的鼻息声彷佛吸光室内所有的杂音,恕堇微微拿开书本,将眼光一瞥。
不过瞬间的几秒,恕堇眼前一团紊乱的光晕立即眩迷了她的意志,她只觉得有一股重重的力道往自己脑上一敲,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貌便昏厥了过去;而来人使力之强,连附着在她脸上的金色面具也朝内凹进了一角,可见此人下手之残暴。
等到韩平发现并未有访客,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一计时,他急忙赶回恕堇的病房,却看见床上一团散乱的被褥,还有一本恕堇掉落在地上的书;她的人已不知去向,这样的一个情势,他不难猜得出来恕堇恐怕是遭到不测了!
***
恕堇失踪后,恕蕊亦是行踪不明。季敖在遍寻恕蕊不成后,竟将矛头指向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女子,他认为此次她的失踪,跟那个神秘女子一定脱离不了关系。
在取得恕堇所住的病房号码时,季敖怒气冲冲的直捣向四楼的整型中心病房,他一掌拍开恕堇所住的病房门,立即大喊道:「喂!你把我未婚妻藏到哪儿去了?快点放她出来!」
一向温文儒雅的季敖,在发现他心目中的「恕堇」失去踪影后,完全一百八十度变了样,成了名副其实的火爆浪子;他彻底的在恕堇的病房、盥洗室,来回地毯式的搜索,依然没有发现到任何人影。
「先生,你不可以在这里大声喧哗,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来帮你。」一名值班护士跑过来制止他的疯狂行径。
「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呢?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女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季敖抓着小护士的双肩,连珠炮似的直吼问,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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