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别浪费口水,打这种不痛不痒却穷极无聊的鬼主意了。
「做件好事,你也要考虑这么久?」
「好事?这名词也会跟你管墨搭上线?」
「那你还想没事找事做?」
迎瞪管墨嘲弄的目光,贝海卢搔搔后脑勺,心起暗忖;横竖女主角目前也不在台湾,何时回来也没个定数,既然小管毫无意愿拨冗「共襄盛举」,那,就当他们没缘吧。
「还不死心?」
「唷,我这只纯粹是一番好意哩,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在揣着时机来下手捞一票好处?」
「啧,啧啧啧。」
「什么啦?」
「经你这么一提醒,似乎,真有那么点陷阱的味道哩。」
「你……」
「贝海卢,我对你,始终真心呀!」
「你又想酸我什么了?」
「这天大的好处,你也去别人身上捞吧!」
硬是被管墨往头顶扣了顶大帽子,贝海卢呛也不是,不呛却闹得自己严重内伤……目光一转,他忿忿不满的抢回管墨手中那杯香醇的蓝山咖啡;原本,端来是要犒赏劳苦多日的小管,也亏他这么费心费力的帮他将停宕多日的平面广告给搞定,可是……惹毛了他,还想喝他亲手泡的咖啡?
「不打赏了?」
「闪一边去啦。」没好气的撇撇嘴,直接一口饮尽。
哼,算他多心多思、多此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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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掀下宽薄的草帽搧搧凉,管墨一派悠闲的伫在街边的树荫下,墨镜后的炯目不见一丝慌乱。
越南的河内虽然来过两次,可是,前两次身边都簇拥着一票人,让他连停下步喝杯水的心情都没有,难得这一趟能偷得半日闲,这才造就了此刻略显尴尬的状况。
绕了快十分钟,入目所见……街道的样子变了,擦身而过的路人没一张脸是眼熟的,周遭的景物也不尽相同……各项事实都否决了管墨半带自嘲的疑惑;既然不是鬼挡路,那,事实就只剩下一个。
他迷路了。
心不急、神不慌,顶着副大墨镜的他随意搧着风,悠哉再上路;他那么大个人,弄不丢的,反正大不了就找个电话讨救兵,再眼巴巴等着人来救啰。
心念甫定,才走没几步路的他竟冷不防地打了个冷颤,搧风的手势不疾不徐,他不动声色的迅速四下打量;行人依旧匆匆,纵有目光朝他望来,也多是好奇的探视眼神……然后,他机敏的逮到一双蛇般森凛的阴幽视线,它自右侧后方,牢牢的罩上他周身。
这视线,越过了打探的意味,甚至,带了浓浓的不怀好意,硬就是让人浑身颤起了不自在的厌恶。
透过大墨镜,管墨借着路旁的圆形反射镜打量对方;倒三角形的眼瞇成细小狭长,更显露出充满贼性的不轨意图,精利炯亮,像足了正打算觅食的蛇眼般灼灼慑人。
不悦的情绪才掠进管墨冷冽的瞳中,就见那双蛇眼机灵的眨了眨,像是嗅到了爆馅的味道,不再迟疑,几个使尽的踏踩,细瘦的脚杆子驱驶身下的中古铁马、飞快地冲向他。
不好!
事情发生得极突然、也极快,纵使管墨先一步瞧出了端倪,但也只来得及扭腰跃开,惊险万分地避过笔直冲向他的撞击,眼睁睁地瞧着蛇眼的主人手起、手落,一道白刃闪光便划过他的裤袋。凉飕飕的刀锋紧贴着他宝贝的子孙袋掠进,再堪堪滑开。
这……难以置信的瞪着自己空荡且拂着凉意的破裤袋,头皮泛着麻凛,管墨的眼角却不自觉的浮起讪笑。
这身手,太神了吧?!
而且,他是老了?怎会被人当成肥羊了还这么不知不觉?
恍神自嘲中,愕望着铁马强盗的背影,旋即回神,没半丝怔茫,管墨弯腰取出武器,气定神闲的瞪着越骑越远的背影。
「让开!」
咦?怎么大家是全都聋了?竟然没半个人有动作?
Shit!
「你,给我滚回来!」伴随着他的这两声大喝,一只像船般硕大的鞋子平空划过众人视线,直追向铁马强盗的后脑勺。
没人看清楚管墨弯腰脱鞋的动作,也没人回应他的驱离,众人却因为这两句低沈的重喝而纷纷停步,几个眼尖的在地人随即瞧出了大概,赶紧避开,下意识的盯着鞋踪去向。
管墨丢得准,正中目标。
哎唷一声,铁马强盗被砸个结实,大鞋落地;晃了晃、拖慢了脚下的踩踏动作,却没将强盗给砸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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