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听拓跋可掬就越光火。
Fanny不就是李佩珊?她差点忘了,跟他一块儿享受春宵、High到不行,才会双双撞车的人,不就是她?!
待他收线,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她,立即将炮火攻向他。
「旧情难忘呀?」心好酸,也很痛,气他的左右逢源,恨他的处处留情,更恼他的狠心。既然在接情人电话,干么不滚远一点,偏要在她前面轻声细语,怎么,想存心刺激她啊?
「只是个问候。」
「问候?哼,鬼才信哩!」气得不想再多瞧他一眼,她边吼边冲回房间。
啊,这就是女人的醋意吗?
无奈又失笑,管墨下意识的摇摇头,新奇且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后,预备好好展现三寸不烂之舌来安抚她的情绪,却没料到才走两步,就觉得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停步,浓眉蹙起,他伸指揉着僵麻的太阳穴,脑中才闪过不对劲的念头,一阵又一阵的剧痛突然窒住了他的气息,连呼救都来不及,便晕了过去。
「怎么不讲话了?」呛声从房间传了出来。
客厅一阵冷寂。
「别顾虑我啦!你爱怎么跟她难分难解都无所谓,反正,我又管不着。」
等了几秒,还是没听到他的解释,她偷偷从门缝里打量着客厅,没看到人。
咦,他呢?
纳闷的探出上半身,正打算扬声喊他,就瞧见瘫卧在地上的人。
顿时,再一次的天旋地转袭向她,她咬牙抗拒白幕的聚拢,忍住接二连三涌上的干呕,连忙冲到他身边跪下,见不醒人事的他脸色发青,慌乱的脑子极力想厘出一条救命的管道。
谁能帮他?谁能帮帮她,谁……
「对,119!打119……119……」强忍住充盈在眼眶的泪水,她冲向电话,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他,千万要来得及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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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不能再拖了。」
「这话我听过了。」
「那,待会儿我叫护士拿手术同意书……」
「别急。」
「随你啦,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性命交关,他还这么云淡风清的要她别急?
见她哭红的眼又开始洒起泪水,管墨的感觉也随之起了酸酸甜甜的震慑,一滴一滴,全将她激动的泪水揽住被掀起涟漪的心湖里。
「你都完全没感觉?」
「当然有。」
「骗人!」她打死不信。「既然觉得不舒服,那为何不回医院检查?」气呀,她气得想直接一棒子敲破他的脑袋,看里头除了血块,到底还装了些什么?!
刚刚医生说了,他前些日子车祸时有脑震荡,本就该住院观察个几天,是他老兄拚死拚活也要出院,结果经过半个月,铁齿的下场就是脑子里有几个小血块没法子自动化掉,挤压到神经,如果不动刀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是对妳的感觉,百分百!」他没好气的嘀咕。「除了妳,我对其他的事情都毫无感觉。」
「管墨,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还在跟我嘻皮笑脸。」
「妳有看到我在笑吗?」
「……」
凝望着那双水汪汪、薄雾始终未褪的红肿泪眼,他叹了声。
「我好冷。」
「冷?我去替你再要条被子……」
「上来。」他喊住她,朝她伸出手。
嗄,两人挤在那张狭小的病床上?
讶望着他,反对的意见还在蕴酿,背叛理智的双脚已经自动的移向床,双手攀上了他的胸膛。
面颊倚在那熟悉且温暖的胸壑,随之起伏,拓跋可掬忍不住又热泪直淌。
他无言,她也无语,交握的双手紧贴在两方心窝上,尽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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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夜,天亮后,见她睡得正熟,管墨蹑手蹑脚的径自找到正在巡房的医生,交换意见后──他执意要离开医院。
气急败坏的拓跋可掬说破了嘴,也劝不醒他,只能眼露凶光的跟在他身后。
「这次,有先跟医生打声招呼了。」
「你要走,谁留得住你呀!」
「我还有事要办。」
「有事?当然,啊,那是当然的啦,你是大忙人,永远都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办!」含枪带箭,她的脸臭到不行。
「好酸。」
「哼,你的感觉还在呀?我以为它们都被血块给压到神经尽失了哩!」
闻言,管墨不怒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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