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不由得贴近回旋楼梯旁,几乎有她整个人高的花瓶。哇,这种东西是要装什么用的?
装人吗?啐,没事在房子里摆这种没用途的东西做什么?
就算这上头的花纹很漂亮,但也太占空间了吧,而且还摆在架子上,要是一个不小心打破了,岂不是要准备切腹自杀?不过,这上头描线的颜色好像是金色的,该不会是用金粉下去描的吧?
抠得下来吗?
她情难自禁地探出手,才刚摸上描线,身后就传来--
「小偷。」
声音不大不小,然而听在心虚的她耳里,却足以震撼她年幼的心灵。只见她急忙转过身,双手努力地挥着,想要粉饰刚才萌生的念头,岂料双手挥舞的弧度太大,不小心扫到身后的花瓶,心底冒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惊惶地回头想要挽救已然来不及,跟人般大的花瓶应声而倒。
铿锵声起,花瓶破成碎片,彷佛把她的心也给摔碎了。
天,她在作梦吧?这不是真的吧?来人啊,谁给她个时光机,回到事情尚未发生之前?
她只是来找妈妈签联络簿,要不是妈妈老是工作到三更半夜,她也不需要急着在这当头来找她,说到底全都是这家少爷的错,全都怪他缠着妈妈不放,害得她来到这里打破花瓶。
「晓希,这是怎么一回事?妳……」
女人的声音震回她的心神,她哭丧着脸睇着母亲从门口飞奔而来,不敢置信地瞪着一地的碎片。
「妈……」她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都是刚才那个叫她小偷的人的错。她抬头探去,却见一个长得相当好看的少年堆满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恶劣模样。「他啦,都是他啦,是他害我打破的。」
亏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心肠这么恶毒?
顾母朝她的视线探去,赶忙道:「少爷,你没事吧?」
少爷?顾晓希傻愣地瞪着他,恍然大悟。
吼,他根本就是在设计她,故意害她惊慌,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我没事。」严正欢顿了顿,恶劣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淡笑,「顾妈,妳先去收拾那些碎片吧。」
「哦。」顾母应了声,赶忙跑到外头拿清洁工具。
严正欢缓缓地走近她,稚气未脱的俊脸勾笑道:「妳就是顾妈的女儿?」
「那不是我弄的,是你害我的!」顾晓希恨恨地瞪着他,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妳敢说那只花瓶不是妳的手打翻的?」
「那也是因为你吓我。」
「我吓妳?但是我亲眼看到妳好像要抠下花瓶上头的金粉。」
「我没有!」顾晓希心虚地打断他。「我只是、我只是……」
「那只花瓶很贵的。」他状似漫不经心,缓缓地逼近她。「顾妈在这里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嗄?」不会吧,不就是一个花瓶?没事干么把那么贵的花瓶搁在这里?不对,也许他是唬她的。「你骗我的吧,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贵。」
闻言,严正欢轻挑起眉。「是吗?那我就跟我爸说,妳打破了花瓶,妳想,他会怎么处理?是把顾妈辞退,还是拉着妳上警察局?」
不过十岁大的小孩子,就不信唬不住她。
顾妈是单亲妈妈,要是少了这份优渥的收入,相信经济上绝对会很吃紧,这一点,这小孩子应该知道吧。
「咦?」没那么严重吧。「你唬我的吧?」
「妳说呢?妳可以试试看。」
闻言,她不禁愣在当场,不敢相信不过是瞬间而已,怎会突然变成这样……感觉上,好像她的人生在转瞬间就被人改变了。
「不过,要是妳自愿当我的奴隶,也许我会考虑帮妳。」严正欢双手环胸,好像施予她多大的恩泽似的。
「奴隶?」
「很简单的,不过是要妳随传随到而已。」
「可是我还在上学。」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其中必定有诈。
「那就放学时间喽。」
「可是我妈会担心。」不要啦,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顾妈那边就交给我。」不管她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够随手处理,毕竟这里是由他做主,他说一,谁敢做二?
「但是……」
「看来,我们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不耐地打断她的话。眼见顾母走来,他故意轻喊,「顾妈!」
「我答应你!」她忙道,就怕他真的反悔。
他回头笑睇着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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