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足够!
女人的身体被强势的翻转,已经热得快要化掉的内里被粗鲁的摩擦了一圈,像是要烧起来,安琪的眼前迸出白光。
啊啊!她好恨这个淫乱的身体!
「要做就做,不要折磨我了!做完就给我滚出去,这是一夜情,我的床不让人睡!」安琪不顾后果,颤声喝令。
不过,这是她最后的理智了。
方水人和已失去对焦功能的眸子对望,突地完全撤出,而后,独断地贯穿了安琪的身体,逼出了女人灵魂深处的本能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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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紫灰灰,天已蒙蒙亮,微寒的都市晨风摇摆穿透窗帘,抚上了女人的裸肩。
失去意识的人儿,机伶伶的打了个颤。
在她身后,有一个彻夜未眠的男人,再不能控制,出于本心,浅吻了下女人的肩头,而后拉起被子,将她严严密密的包紧。
「小心点,别又生病了,妳一病就很难好。」方水人轻轻地说。
语毕,强收起留恋的多情眼神,男人一咬牙抬起身。
环顾四周,简朴的套房,安琪因为任务需要,而屈就在这个房子里吧!
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但他必须设计她,和童年时不一样的情境,使得欺骗她变得心痛难当,不过他已没有退路。
「对不起,安琪,我……」
男人又轻又低的言语在空气中飘散,在他离去之后,只留下一室静默。
半晌,在晨曦中,应该昏迷的女人突地启眸,神情不再冷漠沉凝,她着迷地嗅着男人留下的气味,很浅、很浅,柔柔地笑了。中午刚过,都市中的污浊恶气让人生不如死,猛地进入冷气房,浑身燥热被倏地降温虽然痛快,可是文明病也由此而生。
但街道上的行人仍旧步伐飞快,深怕继续在太阳下晒,会热到融化成一摊泥。
办公室内凉风徐徐,但待在楼梯间随兴倚墙吸烟的男人却忍受着没有冷气保护的真正温度,企图用气温来解释在他内里肆虐的恋焰。
安琪儿,天使,无论用哪一种形容词,或许都无法诠释安琪对他的重要性和神圣性。
昨夜如野火缠身的肌肤之亲,勾起了潜伏许久的炽烈渴望。
人比想象中来得脆弱,该忘记的事情,一想起就会心痛的事情,会在长久的刻意压制后,真的慢慢被心底的黑洞给吞噬。
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连他如何来到这个世界,怎么长大,在那一场意外之后,为了避免忆起,都已经模糊不清。
一切都是天意,他逃出医院,饥寒交迫的在街头游荡,因为伤口感染发起高烧,昏倒在公园,以为终于要和爸妈、两个妹妹会合时,他居然会被骗徒中的骗徒--爱弥儿所救。
两度徘徊在鬼门关前,他醒来后就决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亲手制裁欺骗他父亲的诈欺师,让对方品尝被夺走全部人生的痛苦。
他无权哭泣,也失去容身之地,美好的回忆太奢侈,要坚定的活在当下,他得放空一切,用他整个人去容纳只用一根火柴就足以让别人掏出一切,连性幻想都能贡献出来的诈骗技术。
方水人放慢速度,缓缓吹出一口热烟,可都市的焚风还是瞬间就打散了它的形体。
不由自主的苦笑浮上了他俊美但无表情的脸。
他的心愿和轻烟有着瞬生瞬灭的相同命运。
他不能陪她到最后,终究和她道别,他不该出现,不该再次拥抱她,他何必在自己的伤口上洒盐,又何必惹她一再心碎。
安琪是他能够安心遗忘过去的镇墓碑,他从不求她时时念着他,但只要像墓碑上那样铭记他的名字、生年、卒年,在她的记忆中留有一席之地,那样对他就足够了。
但远不如预期的淡泊,她接受了方水人这件事,让他十分不快。
活生生、血淋淋的痛,一刀又一刀的凌迟,使他忘记温柔,而她不该为了自己的错误受尽折磨。
他没有足够的冷静和理智继续下去,可是他得延续这场虚伪游戏……
方水人对着晴朗的天空阴上了眼,沐在光亮到近乎白色的光线中,他的心仍是墨黑一片,热切烧灼,他失去了平衡,不敢移动,只怕一动就要崩溃。
「我在说什么谎?!」男人没有表情,但轻到没人听得见的语气里有着极端的波动,「无论分别了多少次,我还是想见她,想要吻吻她,想爱她……但我没有资格待在她身边……」
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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