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正是我想问你的。」石夫人阴甸甸的声音如从地狱里冒出来。「你三番两次破坏我的好事,说,你又知道了些什么秘密了?」
「我知道的都是你一些肮脏的丑事,崇纶有你这种母亲真的是他的不幸。」她才不惧怕她唬人的生冷面目,不退却地迎上她的眼。
「只怕……你以后再也没办法在崇纶面前打小报告了,他现在人在牧场,等他回来时,我可以告诉他,你夜晚不慎失足摔进山沟,他根本没机会知道真相的。哼!你怪不得我,一切只能怪你太多管闲事了。」石夫人两眼朝后一个示意,树后立刻站出了两彪形大汉。
「阿忠、阿义?」祖儿直摇着头,这两名忠诚憨朴的家仆,怎可助纣为虐。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行动?」石夫人权威般的口吻,大声命令两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迎击,她拾起刚刚掉落地上的钢条,乱无章法地四处乱挥。这下乱棍一阵,她眼睛张也不张一下,只听见像是击中大西瓜一般,「喀」的一声,一记嚎叫声响起。
「哎哟——」
她张开眼一瞧,只见石夫人的身影缓缓朝后倒下,头骨天庭处一条血河流下。
阿忠和阿义急忙前去搀扶起石夫人,只见他们面面相觑,苍白着脸看着祖儿这肇祸的凶手,要是石夫人出了什么乱子,崇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对不起,是你逼我的。」祖儿丢了钢条,像只受惊的小野猫蜷缩在一旁。
「臭丫头,我不会放过你的。」石夫人狠话一撂,即在阿忠的搀扶下离去,而祖儿则在阿义的盯梢下,怏怏地走回石宅,被迫关回自己的房内,成天专人守候。
崇纶,你快回来吧!
祖儿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大声呼喊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翌日清晨,崇纶接到福叔的电话,说石夫人被祖儿用钢条攻击,头盖骨缝了十八针,他立刻借了牧场的吉普车,火速赶回石宅。
「我会骗你吗?幸好阿忠和阿义也在场,他们可以替我作证,早告诉你这女人野性不改,一副没家教的样子,再留下来始终是祸害。」石夫人一手摸着包绷带的额头,一边愤懑说道。
「你们两个老实招来,我母亲说的是否属实?」如鹰隼般的双眸锁住两名家仆的身影,他们早被石夫人收买,当然一心拥向夫人。
「是……是的,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嗫嚅回道,只怕再多问些详细点,就要穿帮出糗了。
「看吧!这回不是我冤枉她了吧!儿子啊!好歹我也是你妈,从小一手拉拔你长大,你不能不吭句话呀!」她唱作俱佳地抽出一条绢帕,开始泪洒含悲起来。
崇纶一直认为是石夫人要撵走祖儿所用的苦肉计,但现在连阿忠、阿义都这样说,晴婉又送慕塘上台北换新义肢不在现场,赵妈和福叔又上了年纪,真要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不给石夫人有个交代,这个家永远都会没完没了。
对了!当面对质最好不过了,凭祖儿率真的个性,若真是她所为,绝不会推诿责任的。
「赵妈,请祖儿小姐到大厅来一下!」崇纶没有只听片面之辞,他希望祖儿能为这场误会做个澄清。
赵妈看了石夫人一眼,为难地没入长廊尽头。
半晌,赵妈即引了祖儿出现在崇纶眼前。
「少爷,祖儿小姐来了!」赵妈的声音有些抖颤,随即便自动退回厨房。
「崇纶……」她出声极细,当着石夫人的面她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告知他真相。
「我问你!我母亲头上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从来未出现过的严肃口吻,此时的崇纶像极铁面无私的法官。
「我……」她看出他眼中有种在恳求她说「不」的火花,然而,叫她说谎以求认同,实在非她良心所能允诺,为了不让石夫人以后藉题奚落,她准备认了。「没错,是我打伤的。」
「哟!这回嘴松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嘴硬到几时呢?别以为诚实就可以得到同情,儿啊!你看着办吧!」石夫人铁了心就是不善罢甘休,她非趁此机会赶走这眼中钉不可,留下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女人,对她永远是种心结。
「祖儿,真是你做的吗?为什么?」他求她赶快解释,快说呀!
「为什么不问问你那伟大的母亲,她会说得比我详细,不是吗?石夫人!」瞒天过海的是她,始作俑者的是她,她不想被崇纶以为她要为自己脱罪而苦苦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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