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暗暗地责骂自己,她又不是要爬树表演给唐颢看,高兴个什么劲儿?
「青琪!」唐颢风度尽失,气急败坏地吼着她。
青琪秀眉一扬,不驯地道:「小声点,我又不是已经爬到天上去了!」
「你该死的到底在做什么?」她最好给他一个明确的理由,别让他猝发的心脏病找不到元凶。
「我想验证杰克与魔豆的故事是不真的。」青琪像个少女英豪般跨坐在枝干上,满不在乎他说道。
「杰克与魔豆关你什么事?」
「你不知道那个故事吗?」青琪好生讶异地扬起一道眉。「它的大意是说,有个叫杰克的人,他种了一棵魔豆,魔豆长成了巨藤,他就顺着藤爬到天上去了……
唐颢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耐性竟是如此浅薄,他真该感谢青琪让他有反省的机会!「该死的,你给我正经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唐颢那担忧的神色,青琪也不敢再卖乖了:「我只是想捡……」她正打算好好地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上仅仅围着一条浴巾的女人冲了过来。「唐颢,你丢下人家,跑到这里做什么?」
从青琪居高临下的角度观望,她浴巾下的波涛汹涌一览无遗。就算青琪再无知,也明白几分钟前他们是在做什么「好事」。
青琪的心刺缩了一下。
她不是没有耳闻过她心目中的暗恋对象唐颢,其实拥有不少亲密的情人,但亲眼看到实据,仍让她有种被背叛的痛楚。
「这就是你提过的青琪小甜心哪?」女人的直觉果然是敏锐的,巩茵莎一眨眼的功夫就嗅出青琪对唐颢的不寻常爱意。这女孩低望着她的眼神,还带有人小鬼大的嫉妒与怒气呢!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见注定失望,我还以为她会是个多可爱讨喜的女孩呢,原来是只山猴子!」巩茵莎冷冷一哼,气量极窄地扁损这个常让唐颢挂在口边的女孩。
「茵莎!」唐颢皱起眉。她在说什么,竟敢胡言语欺侮青琪?
的确,青琪的心被这句话刺伤了。原来,原来,唐颢没空理她,就是跟这种没有品德的女人在一起。失望与受伤让青琪更倔了。
「青琪,你要捡什么,我帮你。」唐颢试着用另一种态度打动她的心。他这才汗涔涔地想起,青琪一拗起来,是谁也没辙的。「是挂在树梢的那块破布吗?」
可恶的唐颢,他竟敢说那块意义重大的手帕是破布,若不是顾虑到她正坐在枝干上,青琪真的会跳脚给他看。
「帮我捡?」青琪望着那块挂在枝极末端、随风摆荡的手帕,轻轻一哼。「你打算用什么上去捡?」
树枝的末梢没有任何支力点,梯子根本架不上去。
唐颢沉吟一会儿。「用竹竿将它扫下来。」
「谢谢你,免了。」他竟找来一个丑哩叭叽的女人来羞辱她!青琪才不承他的情。「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看你用竹竿破坏它,我要亲自爬过去把它捡回来。」
「青琪,听我的话,下来!」唐颢大开雷公嗓。
她硬了心,勇往直前地开始往渐细的枝干末端移动。
唐颢紧张得几乎要气绝身亡。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暗许青琪别扭的个性?当她睁眼说反话、当她与他抬杠的时候,他应该要指正她过当的言行,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她身居险处,却为了与他抬杠而不顾身身的安危。
她这么做会害死她自己,而他则是最大帮凶!
「老天,你为什么不能文静一点?你捡不到的!那手帕可是挂在最脆弱、最细微的枝干上呢。」
「谁说的?要不要赌赌看?」青琪负气地道。「我的运动细胞好得很!」
她缓缓地爬过去,每个人都屏息以待,生怕一点声响就会震掉她。青琪缓缓前进,最后以俏似猫儿的轻巧捡到那手帕。
「看吧,我就说我做得到!」她跨坐在细得可怕的枝干上,得意忘形地举起手来挥舞着手帕,凝眼唐颢。
就在这时候,叭喇的断裂声以令人惊惧的方式乍然响起,青琪帜往枝子的小屁股猛然往下一震,她杏眼圆睁,还来不有呼救,枝干就在电光火石间突然断裂!
「哇——」她的身子猛往下坠。
「啊——啊——」枝干断得突然,青琪的身子直直地往下掉。
凄厉的尖叫声划过唐颢心头,他的心跳差点停止,他连忙相准位置,冲上前去,展开怀抱……
一个强烈的重力沉在他的臂怀中,伴随着夸张直下的绿叶骤雨,唐颢重重一震,险些摔倒,他几乎不敢睁眼去看自己是不是接到了青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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