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他的任务有多危险,单就他的假身分而言,本来就该排除有碍行程、工作的因素,而她,无论是个性或身材,都呛辣得今他火气丛生,再相处下去,只怕他培养多年的绅上风度会毁于一旦,不是失去理智扑上她,就是像傍晚那样抑不住怒火。
“呼……”他满脑子想着旅行中不宜吃辣(19),直到靠坐床头才发现她拎了个医药箱。她早发现他的不对劲,所以才爽快地答应离开?
“说吧,我该做什么?”她蹲在他脚边压住伤口,一脸冷静地问。
诺顿一叹。这回具的要任她摆弄了。“衣柜里有——”
黄苡玦抓来他的手压住伤口,“压好。”眼一眨,她已经从衣柜中拎来一只黑色小箱子,等他发出下一个指示。
“紫色!|”她拿出紫色小瓶子,用沾满血迹的玉手俐落地开瓶、上药。
“黄——”黄色胖瓶子脱箱而出,三秒,上药完毕。
“纱——”玉手将纱布拆封,折好适当的形状。
两人完全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下一会儿,伤口已敷上一层药膏,在他腰问形成一道深色的弯月。
“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看着不再淌血的伤口,除了惊奇药膏的神奇效力,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取过她手中的纱布覆上伤口,“伤口不深,止住血就不碍事了,绷带。”幸好她挺机灵的,省去他下少疼痛。
她扯开绷带,在他腰问绕了起来,“太紧就说。”
见她冷静且镇定的举止,他的心情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了。
他很感激她能临危不乱地帮他包扎,也很庆幸她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胆小女人,但她的冷静又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被她摸来摸去,而且他能感受到她趁机多摸了好几下。
他薄愠地瞪着前方,“你摸够了没?”他没多余的血气再往下半身集中了!
“你这是对担惊受伯的人说话的语气吗?”她转到他身前,开始脱他的衬衫,“我能撑到现在,讨点奖赏也不为过吧?”
撑?他讶异地挑眉,“我以为你很冷静。”而且还很佩服她呢。可仔细一听,她的嗓音里的确有丝颤抖……难道她只是在逞强?
“不冷静行吗?还是你要我哭几声?”小手轻颤着解扣子,不忘吃两块豆干。
他垂眸瞅视那双因他而染血的小手,她真是……令人心折又心痛,若她不说,有谁会察觉到她强作坚强下的脆弱?
想细心呵护她的柔情涌上心头,他迟疑地拾起手,轻抚她微翘的发梢,“谢谢。一太多的情绪梗在喉头说下得,只能化作一声道谢。
黄苡玦瞄瞄他的手,虽然有些别扭,却不改爱捉弄人的本性,将头顶凑近他的手心,“乖孩子的拍拍?”
孩子?她要真是孩子就好办了,也不会弄得他心绪大乱、情绪失控。
望着她戏谵的俏脸,他淡然地收回手,也收回满腔的柔情,“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他不想再因为失控而惹她厌恶。
她横睇他一眼,“远一点就办不了事啦,现在才要逞男性雄风也太迟了。”说完,还故意瞄了眼他胯问隐约的鼓起,本想调侃他,可话未出口又让那个可恨的强吻回忆给堵了回去。
想到就有气!她的初吻竞给了一张臭睑!
言情小说里说的柔情蜜意、温柔绾卷,心醉神摇的感觉,她一点儿也没感受到,倒是嘴角被咬破了个洞,而这家伙从头到尾也没有道个歉,亏他还是英国绅士哩!
气上心头,她粗鲁地扯下衬衫,再从衣柜翻出一件宽大袍子,然后等他送上迟来的道歉。
“我很抱歉。”他垂下眼睛,懊恼地说。一时冲动之下强吻她是他的不对,可是他不曾后悔,甚至还偷偷回味她唇上的柔软芳香。
他是该庆幸她并未当他是色狼,还愿意接近他,还是该气恼她毫不扭捏的态度?
要是其他女人,早攀着他要他负责了,而她是要他负责,不过是为了伤口。
“我会再请医生过来。”他嘶哑的嗓音里隐含着挫败。
他的道歉让她感觉气消了些,这才抖开袍子帮他穿上,“不用啦,过两天就好了。那个医生你熟吗?不方便上医院的话,不如叫他过来帮你看看伤口?”他带来的药膏神奇是神奇,但不免让人觉得不踏实。
他拾眸瞟她一眼,转移话题。“快六点了,你今天不用上班?”
她好笑地站离他几步,“你放心在这里养伤,我会吩咐下让人来打扰你。”连医生也叫不得,看来他受伤是最高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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