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最后将肩一耸,“你也知道我们公司要易主,所以等到来年秋天,老板换了,公司变了,这幅图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最后的下场只有被丢掉。所以我们经理派人将画拿下来时,就随口问谁要,我看挺漂亮的,就搬回来了,你说摆在你的店里怎么样?合适吗?”
张卉聿打量着,枫叶红得很美,画中戴着枫叶编织而成的皇冠女神笑容也很甜美,只是跟她这间以东方禅为主题的芳疗馆不太搭。
“若在这手抄心经或是这个弥勒佛像旁边,”张卉聿俏皮的指着四周墙上的挂饰问着白若琳,“摆上这一个女神像,你觉得怎么样?”
白若琳打量了一会儿,忍不住大笑,“不伦不类。”
张卉聿认同的点点头,“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亏我还这么大费周章搬回来,”白若琳搔了搔头,“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先把画搬回去。”这点小事,张卉聿很快的就想到解决办法,“如果你家没地方放就先放我家里,到时看有谁喜欢或适合的,再送人不就好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白若琳也认同,“你快点把东西收一收吧,我们一起回去。今天第一波寒流来,还真有点冷。”
“是啊。”张卉聿站起身收拾着东西,这么冷的冬夜,早点打烊回家窝进温暖的被窝才是王道。“等我一下。”
她自白若琳身侧越过,走向门口准备锁上门、拉下铁门打烊。
她才蹲下去把玻璃门锁上,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白鞋,令她一楞,一抬头,一个脸色苍白的白衣女人就跟她隔着玻璃门对视着,女人那双眼睛在雪白的脸上显得特别的大。她吓了一大跳,重心不稳,往后要摔倒。
身后的白若琳眼捷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让她免于狼狈的跌倒在地。
张卉聿吓得瞪大双眼,满肚子的脏话差点飙出,真是见鬼了!她的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出嘴巴。
白若琳稍微用力的将她给拉起来站好,把她推到身后椅子上坐下,弯下腰,将玻璃门重新打开。
“不好意思,小姐。”她微笑说道,“我们打烊了。”
“我知道,真不好意思。”门口的女孩子讲话声音柔柔的,手往墙壁上一指,“只是我看到这个。”
白若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墙壁上是张长宽不过十五公分的红纸条,上头随便用原子笔写着“出租”两个字,底下则是一串电话号码。
想当初张卉聿故意把出租字条做得那么随便,就是不希望有人看到而上门租房子,因为她大小姐根本懒得应付想租屋的房客。却没料到这么迷小的纸张,还是有人看见,这叫有缘吗?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张卉聿,懒懒的说:“她是来租房子的。”
张卉聿抚着胸口,心脏还因为方才的惊吓而狂跳着,听到白若琳的话,动作一顿,轻挑了挑眉,身子一侧,越过白若琳的肩膀看着那苍白的女人,好奇的问:“你要租房子?”
“是的。”她的回答依然轻柔,“请问是你有房子出租吗?”
“对。”张卉聿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好。”她很有礼貌的打招呼,“房东小姐。”
“我不是房东。”张卉聿摇头,要将房子出租的是她阿嬷,她充其量只是个不太情愿的代理人!
她阿嬷前几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大手笔的跟建筑公司合作投资房地产,在这个交通便利的地方建了这近两百户的华厦社区。
因为地点好,又是品质挂保证的知名建商开发的,所以当时建案一推出就造成轰动,几乎销售一空,阿嬷手中有跟建商谈好的保留户,但不管别人出多高价,她仍是说什么都不出售,只打算要出租。
“我只是代理人。”张卉聿打量着眼前的瘦小女人,一身白衣,小腹有些不自然的凸起,应该是个孕妇,而且是个很瘦的孕妇。
本来想找个理由打发她走,但是看女人在冬夜里穿得单薄,一张脸近乎惨白,身边还拖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她那所剩无几的恻隐之心蓦然升起。
“如果你有兴趣租可以跟我说,”她的嘴一撇,“我姓张。”
“你好,张小姐,我叫秦维桐。”
张卉聿头一侧,“进来吧,外面很冷。”
“谢谢。”她的邀请令秦维桐很感激,她很冷也很累,原本今天晚上还不知道要住在哪里,偏偏入冬以来的第一波寒流来势汹汹,幸好墙上那张小小的红纸条给她带来了一丁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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