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性能力跟财富有时候是成反比……」
「好了。」他捶了下方向盘,有种被打败的感觉。「我们分手。」
「呜……」她又开始嚎啕大哭。
「不要哭了。」他烦躁地说。
她呜呜地点头,闷声道:「对不起……」
他不耐烦地又吼了一句。「别哭了。」
现在连车也不用下,他扣上安全带,直接开车走人。还以为要费点功夫,没想到才说了两句,什么都结束了。
可惜……本来还觉得有点喜欢她,现在只留下厌恶。
她本来可以闭嘴的,但他的口气太差,让她忍不住想闹他。「那……你以前送我的东西要还你吗?」
他还没回答,她就脱下高跟鞋,双手奉上,小心翼翼得彷佛手上捧的是加冕皇冠。
他瞪她一眼。「不用了,妳不是签好租约了?我晚上回来帮妳把东西搬过去。」原本计划是一个礼拜后搬家,但现在他只希望她早闪早好。
她若真为了钱想钓富豪小开,可以坦白告诉他,两人好聚好散,为何偏偏弄得如此难看?
「真的不用还吗?」她摸摸鞋子上装饰的小雏菊。「这鞋子五千块耶……」
「妳再不闭嘴我就把妳丢下车。」他没好气地说道。
她啜泣地转过脸,随即露齿而笑。算了,看在这一年你对我不错的分上,饶了你了。
虽然对他没有所谓深刻的感情,但在一起久了还是有些许舍不得……那时离开景园社区时也是,她在那儿住得并不长,只有两个月,但也花了不少心思,还养了一只狗,事情一结束,她没有留恋地走了,心里虽然也有些许不舍,但她总是能够迅速把多愁善感的情绪排除,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
晚上回到家时,连舒娅已经走了。
她没等他回来帮忙,自己把箱子都清空了,潇洒地以口红在玄关的镜子上写下「我走了」三个字,连署名也没有。
没想到她如此干脆,先前还担心回来面对的会是她的哭哭啼啼、百般纠缠、歇斯底里,并不是他刻意把她想坏,而是前几次的经验太过可怕,让他担心她会不会也来跳楼威胁这一招。
冯昱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沙发前坐下,眼角瞥见放在电话旁的白鹤芋,那是连舒娅买来净化空气的盆栽,说是可以清除甲醛。
除了白鹤芋外,还有黄金葛、山苏跟波士顿肾蕨。
他扫了客厅一眼,发现盆栽都在,她一个也没带走,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起身走到鞋柜前,打开一看,发现她的鞋子都在——不对,应该说她只带走了两双,剩下的都没带走,连中午穿的那双露趾凉鞋也在。
她在搞什么?是想让他给她送去吗?
他直觉地走到房间、打开衣柜,她平常穿的衣物都带走了,但他买给她的两件小礼服留下了,化妆台上的首饰也没带走。
他拿了手机拨打电话,没想到却转入语音信箱。他又走到浴室,盥洗用具倒是全带走了,她到底是何用意?自己送她的东西全部留下,是故作姿态还是要他自行处理?
既然不想带走,又何必问他礼物要不要归还?
他以为自己多少有点了解她,如今她又让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女人实在难懂。
关于男女情爱,他一向懒得动脑,想不通的事自然也不多想,将她留在衣柜里的衣物装进箱子,送到楼下二手回收箱。
至于盆栽,看楼下的管理员要不要,对了,跟他一起学跆拳道的阿海,他爷爷好像喜欢种花种草,明天问问他……
同居真麻烦,一旦两人分手搬家,东西还是会遗留在原地,像个记号,当初不该心软让她搬进来……算了,他摇摇头,把过去的事甩开,到浴室冲澡,让身体放松,舒缓心情。
等他踏出浴间时,心情已恢复了大半,他坐下来小酌几口,一边翻阅信件,然后他忽然看到化妆品公司寄来给连舒娅的目录,目光停在「连舒娅」三个字上。
他蹙起眉心,忽然想到自己忘了问她,她的名字究竟是连舒娅,还是游幸芳?
心情又莫名地烦躁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两人交往了一年,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虽然称不上爱,但是喜欢,没想到她却背叛了自己,要说不受伤是骗人的。
偏偏这种受伤难堪的感觉加深了他的愤怒,他自认绝非圣人,年轻时对女人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他有个底线,感情没了可以立刻分手,却绝不脚踏两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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