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向来超有自信的自己何时成了鸵鸟?
先撇开老板如何将烂醉的她带回来这个问题,重点是过程当中她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不该做的事?
“白先生……”基于礼貌,她是该下床的。
她才动身,他立刻出声阻止。
“别起来了,你现在脑袋里应该有个人在打鼓吧。”
“是一整团,不是一个人。”她抚着头说,刚刚那一动,她的头更痛了。
“什么?”
“我的脑袋里现在有一整团的人在打鼓,不只一个人。”她紧皱眉头解释。
白冬辰扬眉轻笑,原来他的秘书自嘲功力还挺不赖的。
“先吃早餐吧,我帮你泡了浓茶,若待会儿还是头疼的话,再吃颗普拿疼。”他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劝道。
狄亚歌摇头。“我没什么胃口,吃不太下。”
“正常的,但多少要吃一点,不然到时候头痛、胃也痛。”
原来白先生在私底下是这般模样,她一直以为工作狂应该假日也是一起床就开始工作。
“嗯,谢谢白先生。”狄亚歌还是勉强自己下床,坐到藤椅上吃点东西。
“无须那么客气,狄秘书。”白冬辰说完,自己都想笑了。
他们两个还真的挺“生疏”的,真难想象在过去这两年,他们一个礼拜一起工作五天,每天相处的时间至少八个小时。
原来他们是如此严谨的保持公私分明的界线。
看着她一口一口缓缓的喝着浓茶,白冬辰突然察觉到,狄秘书对于他的存在显得介怀拘束,于是他决定藉故离开。
“你慢慢吃,我先到书房工作,有什么需要,你再叫我好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白先生……”狄亚歌迟疑了下,唤住他离去的步伐。
“嗯?”他回眸。
“我得谢谢你,虽然我的记忆一片空白。”她由衷道谢。
现在想想,在夜店喝醉被老板捡回来是很尴尬没错,但总好过是在陌生男人的家里醒来吧。
白冬辰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平常,“你都忘了?”
“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夜店的吧台上。”狄亚歌没有忽略白冬辰那一闪而逝的诧异,显然事情并不是只有“喝醉了”这么简单。
“喔……”他拉了个长音,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狄亚歌心觉不妙,该问还是不该问……她迟疑了。
“在我没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我有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吗?”
她终究还是问了,因为那种脑袋始终缺了块记忆的感觉很差。
而且她跟白冬辰几乎每天都会碰面,若不问清楚,以后她每次见都他都会回想起那一段空白,那种每天都得提醒自己曾经失控的感觉挺差的。
白冬辰没有马上回答,他思索了半分钟,斟酌着用词。“你没有想脱衣服跳舞,也没有拉着人猛亲……这些你尽管放心。”
狄亚歌大大松了口气,至少她的酒品还算不差吧……她真心这么认为。
“但是……”白冬辰留了个伏笔。
“但是?我还做了什么吗?”
“不。”行为上真的还好,只除了比平常粗鲁些。
既然不是做,难道是……狄亚歌暗暗一惊。莫非她是那种喝醉就话匣子大开非拉着人听她说话不可的人?
看白冬辰的表情……
显然她是。
“我说了什么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这话,概括了一切。
“……”
难怪她醒来时会觉得口渴、喉咙干痛不已,原以为那是喝醉酒的后遗症,结果根本是她讲了太多话的关系。
不该说的也都说了……狄亚歌无言的瞅了白冬辰一眼。
此刻,她还真想一头去撞墙算了。
好一句“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白冬辰已经离开,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盯着早餐发傻。
真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待会儿她会在自己温暖的卧房里醒来,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唉,狄亚歌用叉子发泄似的狠狠叉了块火腿往嘴里送,慢慢咀嚼着。
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切的事实,唉。
有时候,她真觉得她老板也坦率得太可恶了。
在白冬辰说完那句话后,她紧张的追问。“比如说?”她要他举例说明,她到底说了什么?
“泰国曼谷……小三……”他的举例相当简略,但简单几个字杀伤力却很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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