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洗背。」
「……」愣愣地看着那瓶被塞进手里的沐浴乳,为什么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擦在他背上的力道像在报复似地用力,却没有像腿间的欲望般,胀热疼痛地令他难受。
「款款。」他唤她的嗓音分外低沉。
「嗯?」正在默背正气歌收敛心神的池款冬随便轻应了声。
「多碰我一点。」转过身,措手不及地拉起她尚残存着沐浴乳的手,抚上热烫的胸膛,然后缓缓下移至因她而烧灼的欲望。
手上触摸到的坚挺令池款冬羞红了脸,却无力抗拒,只好纵容他在掌心色情的逗留。
他开始吻她,从发心、额际、脸颊、耳朵,落至唇上,轻柔的吻随着渐渐浓重的喘息益发粗暴。
大掌揉捏起她胸前饱满柔腻的鼓起,俯身掬起一朵诱惑他的嫣红送进嘴里,辗转吸吮。
他的款款好乖,现在居然懂得微微弓身迎合他唇舌的逗弄,令他的身体掀起一阵细微颤栗。她在他腿间毫无技巧可言的生涩抚弄,竟然比之前有过的任何一次经验都令他感到愉悦且难以招架。
在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的全身瘫软之后,被他抱进宽敞的按摩浴缸,偎在他怀里,拥着他的心跳,倦极地趴在他肩头。
「如果,你肯拿疼我的力气多爱你自己一点,那我就会好放心好放心的……你懂我对你的心疼吗……陵泉……我好爱你……」呓语似地,说完便沉沉睡去。
以指梳理着她发的动作忽而停下,吻在她发上的唇却迟迟无法说出相同的回应。
回台北的时间迫在眉睫,他该拿他的款款怎么办?该拿自己这份无法割舍的心意怎么办?
阳鑫果然如他所愿地铤而走险伪造了东急百货的股权让渡书,他耐心张了两个月的网就要收成。
阔别两个月的失眠,今晚又静静地躺回他身边。
夜,未眠,爱也难眠。
★★★
「咦?你昨晚又失眠了吗?」池款冬睁开惺忪的眼,问窗边那道坐在电脑前忙碌的英挺人影。
他很久没有比她早起了。好吃好睡很久,最近甚至能够不针灸了呀!怎么会又突然复发?昨天把到的脉象明明还很好的……
阳陵泉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望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池款冬躺在床上,想伸手触碰他的掌心被他一把包覆,牢牢握在手里。「款款。」
「嗯?」是她多心吗?为什么觉得他的神情好凝重?
「你家人知道你和我在交往吗?」
「啊?」从来没想过他会问这个。「最近每天那么晚回家,又常住你这儿,我想我爸妈应该都知道我在谈恋爱,只是不知道对象是你吧。我猜啦。」毕竟他还是个车祸昏迷的身分,她也不好跟爸妈说明……
「他们都没有主动问过你什么吗?」他并不知道她家究竟是开明还是传统。
「没有耶!他们可能觉得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对我很放心,不会太干涉,你看,就连我不读中医我爸也随我。」
也是。
「等台北的事情忙完,我再跟你一起回家见见他们吧。」伸手轻触她脸颊的力道温柔得不可思议。
「啊?」池款冬忽而坐起身子,静静地瞅着他。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提这个?
她以为,他的个性好谨慎的,或许会等他们稳定交往几年之后再谈这些,其实,对于他们之间的未来,她从没有好好地、认真地想过。
他们之间有道她不想看见的鸿沟。
「等东急的事情告一段落……」出口的话音突然顿住,仍是问出了那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句。「款款,嫁给我,跟我回台北好不好?」
池款冬微微怔住。
「你要回台北了吗?什么时候?」她用问句回答他的问句,不难猜测他话语背后真正的涵义。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终于来了。
他要走了,他在花莲的假期终于要宣告结束,而他即将离开的是她打算要度过的人生。
她不会离开花莲,勉强自己去适应台北的灯红酒绿,正如同他不会在花莲当个山野樵夫一样。
她爱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嫁他?嫁入豪门当个行为得体举止合宜的企业家夫人?陪他出席上流社会的场合,学会在镁光灯前款款微笑?
她知道她办不到。就算她勉强自己为了爱情去适应,但她终有一天仍会在那样不喜爱的环境里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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