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立瞠大眼睛,不敢相信阿快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尽管她一向冲动,但在美容院里这样不明不白的杠上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准婆婆,这运气也未免太惊人的背了吧?
「事情难道没有转圜余地了吗?」雅立脑子里想的是该如何补救。
「我看机会很渺茫。那个老巫婆咒我一百年嫁不出去,你看我呕不呕!」
「亚书怎么说?」
「他敢怎么说?从昨天他被他老妈拉走到现在,连半通电话都没有,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阿快说到这儿,忍不住黯然。
两年的感情耶,而且还是初恋,竟然给她说断就断!陈亚书,你真够狠的!阿快心里很不平衡。
「这样说不公平。他昨晚有打电话给我,要我去找你。也许他正在努力安抚他妈,过些日子等她妈气消了,也许你们的事就解决了。」雅立忍不住替他说句话。
阿快叹了口气。「我心里清楚,我和陈亚书之间,大势已去,再难挽回了。」
「犯不着那么悲观吧?」雅立睐她一眼。
阿快一向乐观得过分,这么丧志的话实在不像是她会说的。
「唉,亚书什么都好,可是他有恋母情结,总之我们……不可能了。」
「他有恋母情结,也不见得会牺牲爱情吧。」雅立很难同意阿快的论点。
「他妈年轻守寡,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胆敢选我没选他妈,他一辈子都会活在不安自责当中。他没我那么悍,他终究会对他妈屈服的,你放心好了。」
仔细想想,这两年来,他们的两人世界里始终有个模糊的影子,那就是陈亚书的妈。
如今他妈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爱情便直接落个兵败如山倒的结局。
她明白,她是连一丝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雅立说。
「我昨晚……哭过了。」她昨晚在KTV又哭又唱,可凄惨极了。
「说到昨晚,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是谁?」身为阿快最好的朋友,她怎不记得她身旁有这么一号人物?
「喔,他是我昨天去烫发的那家美容沙龙的首席发型设计师,叫赵宥恒。我离开沙龙时他正要下班,在停车场看到我的手被夹伤,又目睹我被甩,大概怕我出什么事吧,才好心的陪我去唱歌。」阿快缓缓说起认识赵宥恒的经过。
「你真该改名叫苏大胆。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在包厢唱歌喝酒,你不怕失身啊,你。」雅立不以为然的说。
「酒后失身卡自然你没听过哦?他都醉成那样了,我没扑上去,就对他很客气了,我还失身咧,你想太多啦。」阿快重新躺回沙发。
雅立站起身。「听到你还能疯言疯语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睡一晚,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帮我把门关上。」说完,她转个身,调整好睡姿。
她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努力、努力睡着。
她好累,她再也不要和脑里那些「如果」和「早知道」的字眼厮杀,她要好好的睡一觉。
明天所有的事都会好转的,她努力地催眠自己。
☆☆☆☆☆☆☆☆☆
想清除前男友的所有记忆,当然要连他送的所有东西都一并丢弃才算彻底。
阿快花了七天平复自己的心情。
等到第八天,她很遗憾,陈亚书果然如她所料的,连亲自见面跟她说分手都没种。
于是,她自行打包好他送的所有东西,传了简讯要他限期一周前来领回,逾期将自动销毁。
等了七天,他依旧音讯全无。
好吧,那就全捐给垃圾车吧。
为了避免继续耽溺在每件礼物背后的回忆里,阿快抬头看钟,这垃圾车也差不多该来了。
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提起那包教人触景伤情的「礼物」挤进电梯,按下一楼。
瞪着铁灰色的电梯门,她心想,怎么从来没发现这电梯的颜色是这般难看?不过,和她此刻的心情倒是挺相配的,就是「冰冷晦暗」这四个字。
阿快专注于自己涣散的心思,没注意到电梯里其他的五、六个乘客;站在最角落的赵宥恒打她走进电梯后,眼神便开始飘忽转移,小心翼翼的避免和她四目相对。
谁知电梯停在一楼,走出去的就阿快和他两人而已,其余的人都要到地下楼去。
望着阿快的背影,赵宥恒不知该不该主动和她打招呼,万一她回过头来,见他这样不吭声的跟在她后面岂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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