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喜欢她的坦率和自然。
「烫这样好吗?」阿快不太放心的对镜注视着她的新发型。
「很好啊。其实这样的直短发型最适合你。」他说。
「真的吗?那为什么每次你都帮我烫爆炸头?」她不解。
他望着她,一脸无辜。
「因为你总是要失恋了才会想要改变发型,失恋的你每次都嚷着要烫爆炸头。」他解释。
「换句话说,爆炸头从来就不适合我?」
「嗯。」
「会很好笑吗?」
「应该不致于。」
「很丑?」
「不能发挥你的特色。」他终于说。
她责备的睐他一眼。
「我这个发型五年有了喔,你身为我的朋友怎么可以这样,明知我烫这样不好看,还由着我丑去?」
赵宥恒眼神一黯。这会不会是他潜意识里忍不住想将她藏起来的恶意?
但无论如何,这只是他心里的秘密,她并不需要知道。
「既然换发型对你的意义就是转换心情,当然是以你的意见为主,你开心比较重要。」他浅笑,为自己辩解。
「对啦,我就是眼光有问题啦,难怪总是找不到男朋友。」
「怎么找不到?你不是找了十五个?」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点高亢,语气有点尖锐,总之和以往有些不同,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
「……」
她也不想把自己搞成这样。这样的失败到底有多彻底她很清楚,实在不劳他提醒了。
看到她的表情,赵宥恒不觉心软;毕竟她是来摆脱痛苦、寻求安慰的,他又何必如此出言相讥?
他解开她肩上的毛巾,对她绽开一抹很有鼓舞味道的笑容。「好啦,付款吧。」
她对镜微笑。
所谓的付款,从来不是真的收钱。他们有过君子约定。
说到这个约定呀,她脑海里不由得浮起和他由初识到熟识的点点滴滴。
「阿恒,我们认识有五年了吧?」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沙哑的性感。
「五年三个月又七天。」他精准的说出正确数字。
「都五年多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是呀。」
「这些年多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下去。今天我们去吃点不一样的,祝福我们会一个五年又一个五年的在一起。」
谁知,他竟叹了口气。
「阿快,我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再有下一个五年,因为……我决定要到上海去。」他说话的语气犹豫。
这消息让苏阿快陡地觉得脑袋轰然一声。
「你……要走了?」怎么会?
为什么?
是不是她漏听了他曾讲过的什么消息?
不然为什么他要去大陆?
她竟全无印象!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心里头那晴天霹雳的感受再真实不过。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分离。这样讲是有点好笑,但他们感情这么好,她还真没想过如果他走了,她该如何是好?
也许,她真该好好想想了。「白羊座今天的恋爱运:你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当苏阿快在收音机里听到这句话,她就觉得这话讲得——
准!真是准!简直是无敌神准!
今天是她交往两年的医生男友要带她回家见他母亲的日子。一早,她打电话到会计师事务所请假,挂上电话,便拎着皮包,嘴里哼着伍佰的「爱情的限时批」,搭上电梯。
她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的行程。嗯,她得先赶去美容沙龙做个头发、修修指甲,再到精品店去逛逛,帮男友的母亲挑个见面礼,回来再补个妆,把自己打点得又美又香,等男友来接;见过他的父母,她的恋爱就差不多可以修成正果了。
一切都很妥当的按着计划进行着,唯一的错误是她不该坚持点二号设计师,坐错了位置。
沙龙里今天生意可大好,每张美发椅上都坐了人。
她的左边是壹号设计师,她正忙着替一位今天要订婚的女人梳髻;她的右边坐着一位发福的胖妇人,正一脸不耐烦的等着要染发兼修前刀,可参号设计师不知上哪去了。
在小妹倒了第N杯咖啡后,胖妇人终于嚷了出来:「小妹,去!去叫你们店长过来!」
穿着白色套装的美丽店长快步走过来,一张陪笑的脸甜得发腻,对着镜里涂着血盆大口的夫人讨好的笑着,接着开始在她肩上按摩兼撒娇道:
「陈姨,别生气啦,人家没骗你啦,阿恒今天真的是被他姊夫调去电视台帮忙啦。我也很不愿意借人啊,可是人家是大制作人,又是老板的亲家,我很难拒绝耶。不然,我叫五号汤尼过来好不好?他手艺也很好的,我先让他帮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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