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新婚呀?”
“更不像,新婚绝对不会两个人坐着不讲话。”
“或者我们正在计划结婚呢?”
“不,那个画面太清楚了,是一对正在计划分手的情侣,我说的对不对?”
舒云斜着头,打量着徐斌扬,带着几分研究。
“你像个心理分析专家。”
“又不对了,是个市侩的商人。”
“还是个董事长呢。”
“小规模的。”徐斌扬谦虚的说。
舒云把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有兴趣?”
“我喜你这种型的女人。”
“我是什么型的?”舒云很有兴趣地问着。
“成熟,有味道,没有一张吱吱喳喳的嘴巴。”
“还有呢?”
“还有,你适合我的年龄。”
“你有三十几了?”
“三十八。”
“都快四十了,为什么不结婚?”
“年轻的时候,忙事业,再加上挑剔,机会一次又一次溜过去,我没把握住。三十八了,不好去找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吧?”
“奇怪了,你为什么硬一口咬定我没结婚?”
“结了婚的女人,纵使她只有二十岁,也掩饰不了家庭给她的那种压迫,那种压迫会写在眼睛里的,我看的很准,从来没有错过。”
“这么说,你常端杯酒,去认识没结婚女人?”
“哈——”徐斌扬轻轻的笑出来,拍拍自己额头。“我哪来这么多时间。”
“那天呢?”
“那天难得没应酬,一个人心里发闷,只想跑去喝杯酒,找吧台小姐聊聊。结果还没开始聊,就看到你进来了;看到你毫无兴趣吃了两口,看你冷漠的坐着,灯光下,冷漠的样子,真的叫男人动心。”
徐斌扬诚恳,不带半点轻佻的望着舒云。
“尤其叫我这个年龄而又寂寞的男人。”
“寂寞?”舒云觉得这两个字咬了自己:“你晓得真正寂寞是什么?”
“我想,我们都有共同的感觉;朋友一个一个离远了,因为他们都有他们的家,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给你那么多时间。忙碌了一天,走进一个无声的空间,有沙发、有床、有桌、有墙,摸起来全是冰冷的,逐渐的,你开始害怕、倦腻,你渴望有个人在你身边,能看到他,能摸到他,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徐斌扬挑挑眉,肩膀一耸。
“可是,那一天,像是永远不肯来,任你等待,它就是离得你远远的。”
舒云的脸转向窗外,像几小时前跟程多伦一块儿喝咖啡时那样,心底似空无、似复杂、呆凝的。
“想什么?”
“几小时前,我也这样坐着,和一个朋友在一块喝咖啡,我是去找他聊天,因为我受不了一个人呆在屋里。”
徐斌扬发觉气氛被自己弄僵了,一时又找不到话题扯开,临时想起,有个很恰当的话可以问。
“你看好不好玩,聊了大半天,我还不晓得你姓什么?叫什么?”
“重要吗?”舒云漫不经心的把脸转回来。
“当然重要,总不能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约的那个人,连个称呼都没有。”
“从明天开始?”
“每天约你。”
“谈恋爱?”舒云又一次失声的笑了。
“我希望是个有结果的恋爱,我这个年龄,再谈次没有结果的恋爱,这辈子,怕是注定摸冰冷的家具了。”
徐斌扬笑着讲,却十分认真。
“可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什么?”
“你的名字。”
“舒云。”
“舒云?”徐斌扬低念了一声,歪着头:“舒云——舒云。”
徐斌扬吃惊的抬起头。
“你——该不会是那个女作家舒云吧?”
“是的话也不需要这么惊讶,是不?”
“这个——,这个作家和市侩商人,谈有结果的恋爱,还适合吧?”徐斌扬笑着。
“要不要试试看?”
☆☆☆
握着听筒,隔着玻璃,罗小路莫名其妙的望着外面那五十多岁的男人。
“罗小姐,你一定很惊奇,我是程多伦的父亲。”
程子祥先开口自我介绍,又和蔼又慈祥,这个女孩,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一脸聪明,加上舒云和儿子对这女孩的批评,程子祥不觉就打心底喜欢她了。
“听多伦说,你不肯见他。”
“我不要见一个感情不专一的人。”
罗小路又凶又伤心的话从玻璃那方传过来,程子祥露出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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