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这个「我」字说出口后,立刻被耳尖的沈羿恩听出端倪。
咦?这声音还挺熟的,彷佛几分钟前还依稀萦绕在他的耳边。
「说呀,思美,妳怎么不说了?」徐招弟在一旁敲边鼓,没想到这一催竟把康思美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这一叫可把她给叫傻了。哇哩咧,这下可好,全露馅了,这摆明了就是告诉沈羿恩现在戴着玩偶头套,存心跟他作对的就是刚刚才从包厢离开,说有急事要办的她。
「思美?!」沈羿恩心火上扬,原来她口中所谓的急事就是急着来拆他的台跟他唱反调。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要是在大众广庭之下被迫拿下头套,到时一下子要面对两位对她而言都极为重要的人,她该如何自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转身落跑,顶着厚重头套跑起来格外吃力,沈羿恩不用猜就晓得里头的人一定是康思美,这种会作贼心虚,还会不打自招的,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天兵成这样?
「思美,有话可以好好说,笨蛋!路上车子多,不要这样乱跑!」沈羿恩在后头叫,可前头那只「栗鼠」可能是羞于见人,所以哪管后头的人在嚷嚷什么,先跑再说!
只见一只「栗鼠」穿过骑楼、越过马路,正巧适逢下班尖峰时刻,路上人潮汹涌,每个人还以为台湾什么时候也多出个迪士尼乐园,这些套着头套的工作人员竟然也跑到大马路上?
而在后头苦苦追赶的沈羿恩不晓得康思美的脚程会这么快,看她瘦巴巴,全身没几两肉,竟能这样健步如飞。
最后康思美在毫无选择下居然跑进捷运站,她顶着玩偶头,想当然耳自是引起站台人员的侧目。
「零钱……零钱……」康思美摸摸口袋,看能不能找得到零钱好进到捷运站。
找了一番后终于让她摸到两个十元铜板。
她赶紧投进售票机,拿出票卡进捷运站。
而后来居上的沈羿恩因为从没搭过捷运,所以乔了老半天才终于换到零钱买了票,匆匆进入捷运月台。
要追踪一颗那么大的栗员头一点都不困难,再加上目标那么明显,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多瞧个好几眼,所以不管康思美再怎么躲,还是逃不过他的眼。
「康思美,顶着那么大的栗鼠头,妳还能跑到哪去?」沈羿恩慢慢地走近她,这时一辆开往昆阳方向的捷运列车正巧驶来,她抓住机会先搭上车再说。
只是她这么做,无疑是进了死胡同,当人群鱼贯进到车厢后她更像只笼中鸟,不管她怎么逃,除非跳车,否则毫无退路可言。
就跟当初的情形一样,同样是在捷运车上,不同的是当时只有她和潘莛她们三人,而现在除了沈羿恩外,还有满满一拖拉库的乘客,他们都带着好奇的眼光猛盯着她看。
她一直往车厢的角落缩,缩到半点退路都没有,才知道自己只能坐以待毙,什么把戏都变不出来了。
「妳这只小栗鼠还想跑到什么地方去?」
他又好气又好笑,顶着这一颗笨重的栗鼠头明明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还非要跑给他追,真不知道她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她没说话,头始终低低的,像是一只正在忏悔的栗鼠。
「把头套拿下来吧,戴那么久又跑那么远,不怕闷坏吗?」他主动要替她解除头套,可她却宁可这样戴着,可见得她是羞于正面迎视他。
「我都知道妳是谁了,妳再不让我把妳的头套取下,我真的要生气了!」瞧她跑得满身大汗,也不怕闷死。
在沈羿恩好说歹说下,康思美才让他帮忙把头套取下,这一拿下来只见她满脸是汗,头发乱糟糟,好像刚从水里爬上来一样。
「原来妳急着要赶去办的事,就是帮助那些环保团体来跟我作对,是不是?」捷运车厢万头钻动,不过周遭的人都感受出两人对话间的冰冷气氛,只敢偷偷瞄看,不敢正面直视。
明知道这个问题她很难答得出口,他为什么还要问?
难道他不知道这就是她拚了老命也要跑给他追的原因吗?
要是这件事那么好解释,她也用不着搞得这么狼狈,戴着滑稽栗鼠头搭捷运,就像是马戏团里跑出一个没有卸妆的小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晓得这么做很过份,如果要解释的话也又臭又长,你不见得有耐心听,你骂吧,骂我是墙头草、骂我是西瓜派的掌门人,骂我什么我都认,只要你心里能舒坦点,爱怎么骂都行。」她认了,反正老天就是要让她栽在这里,如果非要替自己挣出一条康庄大道,恐怕只会被说成是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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