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悯,妳不要让我恨妳。」
「后悔了吧?后悔对我好,后悔被我利用,成为对付赵悦的工具,没用的,事实造成,后悔无益。」她的眼睛在笑,她的心在哭泣,她是双面人,演不来一场好戏。
「对妳而言,我只是工具?」狰狞起面目,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心、她的信,他们的十年感情,只是她用来报复小悦的工具?这一击,她彻底打垮他。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爱情吗?我不笨,有我母亲的经验,我怎会傻得去相信爱情。」双手横胸,她高傲,她是聪明得不可一世的赵悯,怎能相信伤人爱情?
「我懂了,小悦说得对,从十一岁起,妳就在玩手段,妳的目的是分裂这个家。」
「我做得不对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非分明是我的原则。」说谎,一再地说谎,她宁可说谎也不愿示弱。
「这些年,妈妈对妳的心全白费了。」
「她不过想减轻自己的罪恶感,我何必成全她?」
「亏我们那么努力,想把妳变成一家人。」
「别把我归纳成一家人,我不是,听清楚了没?我恨死赵家,我诅咒他们,我希望他们得报应,我宁可让一群男人轮暴你的公主,也不愿出手相救。」她照他的版本说,反正是他爱听的,她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给他听。
「这样做,妳会获得快乐?」她是他见过最坏的女人。
「事件的发展让我很满意,接下来呢?你们将共同扶养强暴犯的孩子,以德报怨吶,我真想看看伟大的你们如何做得到。曾经,你口口声声要我放下仇恨,真心接纳敌人,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和小悦要怎么拥抱敌人的孩子。」
她伶牙俐齿、她尖刻恶毒,她演足了他要的「赵悯」角色。
瞧瞧,她多么配合、多么努力,从小到大,她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值得赞扬?
扬起手,无忌给了她一巴掌,猛烈力道让她踉跄跌倒,她没呼叫,安静地扶桌沿起身,站直腿,掀开长发,用半边红肿迎向他。
她的嘴角破了,腥咸入口,冷笑依旧。这掌打在她脸庞,痛上他的心脏。
「果然是一家人、同喝一杯水,你们都很擅长打人巴掌。」赵悯没碰触疼痛,他打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灵魂,狠狠的一掌,她知道自己再也负荷不起。
「妳的恨,无人可解。妳恨我吧,连同赵家人一起恨。」无忌深深看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我会的。」
放弃了,对她,他的努力全抛进海,看不见半丝痕迹。
又失望了吗?所有人都对她失望是吧,看来不管她做再多的事,都逃不过命运摆布,倦了、厌了,她烦极辛勤的感觉。
望住他渐去背影,泪滚下,无声无息,温温的泪凝在腮边,渐渐失去温度,她明白,她已经失去他,失去春天夏季,失去最后依恃……脑海间,小悦的痛苦无辜,小悯的孤傲决绝,轮番上演。
小悦的哭喊一声声,再多的心疼,都改变不了事实,她痛恨腹中胎儿,恨自己的洁身自好被小悯的见死不救谋杀,她偏激、她怒号、她恨尽天地。
原以为婚礼能带给她些许平静,但她日复一日的狂暴,让人怵目惊心。
无能为力了,无忌对所有的状况都无能为力。
「怎么了?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叹气,什么话都不说。」阿易问。
阿易的心情也很差,到医院看过小悦几次,她始终没从恐惧中脱离,每次见着他,她总是像抓住浮木般,紧环住他不肯放手。
阿易了解,在小悦心中,认定他是英雄,但他哪里有救下她?那天他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把得逞的禽兽从小悦身上揍下来。
回答阿易的不是声音,而是两道聚拢的眉毛。
「小悦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吗?」阿易忧心问。
「你知道小悦发生事情?小悯告诉你的?」无忌不答反问。
阿易摇头,救下小悦,送她到医院,等到她父母接到通知前来后,他就离开了。
然而,小悦的痛苦引发他的同情。他晓得好友和小悦的关系,也明了两人的未来早定,他不敢有太多联想,但,小悦悲伤的眼神总教他挂心。
他常利用无忌上班的时间去看小悦。他明白这种行为对好友抱歉,只是……很多事、很多时候,人类的情感往往凌驾于理智上头。
「对不起,这件事我没向你提起,那天是我送小悦到医院的。」
「你送小悦到医院?我懂了,你就是爸爸妈妈常提到的恩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名字,不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无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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