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那群刺客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几欲夺她性命时,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几乎快要停止。
他无法想像她会就此离开他,无法办法想像没有她的世界
仿佛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一张看不见的网把他缠系其中,心遏抑不了地狂跳,仿佛剧烈战栗的血液在体内窜走,一种他未曾感受过的不安与悚惧凝在他的体内,他不曾如此地骇惧过。
还好,他终究是救下她了,尽管要他双手沾满腥血,他也倍感值得。
这种心情……会是因为他爱她吗?
不知道所谓的爱到底是不是就是这种心情,让他倾尽一切想拯救她的冲动,在刹那问,他甚至认为要他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她的生命,他也无怨。这正如梦中的声音所说的爱吗?
脑海中一阵混乱,他甚至还未处理昨晚应做的善后。先处理刘召的事情再说吧!
深深地睬了熟寐中的小乔,隐忍住想轻触她的欲望,轻轻翻开被,蜀弓堇小心地走下床榻,发现天色已微亮,搭起外衫他便往外走,动作极为轻巧,就怕会惊醒她。
闲步走着,脑中的思绪净是一片凌乱,即使想整理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他就是他、他也就是他?
这是梦还是真实?
这世界何处是梦、何处是真实?
太哲学性的问题,只会让他更头痛;他向来比较注意思考逻辑的问题,把科学奉为信仰一般,如今他却身在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迷思之中。
他不懂……
移动着脚步,他失神地走着,竞走进一间厢房,他甚至不知道里头有人,却在最里头的床榻看见一名正在打盹的侍卫,和毫无血色躺在床榻上的蜀式芫时,不禁有点错愕。
他没事吧?
“太守!?”
打盹的侍卫突地清醒过来,连忙站直了身子。
“是谁要你在这里守着的?”
他敢保证他这一辈子不曾用过如此柔和的声音对一个底的人员说话过。
他向来是霸道、不可一世的。
真是愈来愈不像自己了,可是他却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好。
“是夫人要小的在此看守,而这位贵客已无生命之忧,大夫说,只待他清醒之后便可。”
侍卫连忙详述着,就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下一刻便得直接赴阎王的邀约。
“你先下去吧。”
蜀弓堇轻拍着他的肩,要他到外头守着。他的话令侍卫有点错愕,可尽管惊愕不已,他仍是赶紧退下了。谁知道他这个主子什么时候会变脸。
蜀弓堇敛眼眸着昏迷中的蜀式芫,心中千头万绪不知道要从哪里理清。
“傻子!”
他轻斥了声。
真是个傻瓜,难道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一旦受重伤的话,是找不到良医医治的吗?这儿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哩!
对了,他丧失记忆了。
可恶,来到这个梦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这是倥茗口中所说的梦,为什么式芫会受伤?为什么他的心会感到这么痛?为了小乔、为了式芫身上的伤……
他从未想过要如此恶整式芫的,整他不过是种游戏,他不曾要置他于死地。
好歹他也是他的弟弟,尽管毫无血缘可言,但终究是弟弟的,是不?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人欺负而毫不出手救援?
恶整他,不过是因为他一个人霸占了钰铃妈妈……
可恶,他一直不愿让人家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在此时承认?
“式芫,你千万不能有事,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跟钰铃妈妈解释,你要我怎么对得起她?”他咬着牙低喃着,手紧握成拳。“该死,我连我们到底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都不知道,说不定在二十一世纪的我们都已经死了,只是魂魄回到了这里……”
尽管在商场上叱皖风云,在这耻他却无用得比一个孩子还要不如。
他还要继续执行他的计划吗?刘召死在他的手中,光是这一着便已经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如今他要用什么方法来补救一切,甚至保住式芫的命?或者是由他来承担一切,再把式芫托付给倥苕……
他们之间牵扯不上益州的利害关系,倘若把他托给倥茗的活,应是无碍。至于倥茗的话,他就用不着担忧了,那小子比他还精!
唉,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做了一场梦之后就变得如此坦率。
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地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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