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可以再骄傲一点,我好叫人把地上的小豆子扫一扫。」他拧起眉,假装苦恼的样子。
「小豆子?」
他很有耐心的解释,「基本上是一种人体反应,称之为疙瘩,不知是哪位老夫子多事的加了『鸡皮』两字。」
「鸡皮疙瘩?!你这人很恶劣呀!」袁月牙娇嗔的瞪大眼,不满他的揶揄。
说他们之间没有情还真难以取信于人,瞧这一来一往的应对多像情人斗嘴,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羡慕小俩口的恩爱。
不过这刺目的画面落入他们面前的女人眼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同是她拉拔长大的孩子,她实在不想看见儿子欢欢喜喜的笑拥佳人,而用情极深的女儿却只能泪眼相对,郁郁寡欢。
说实在的,瞧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她酸涩的心头竟有几分妒意,为什么有人用尽心机得不到相同的快乐,他们却能轻松自在的拥抱幸福?
这无疑是在她胸口洒上一锅热油,烫出她埋藏二、三十年的心酸委屈,在付出所有的真心后,丈夫的回报竟是宁可与鬼魅同处。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她美好的青春岁月尽毁于一个男人手中。
「孩子们,收敛点,别冷落我这长辈。」假意佯欢,她这假面具还要戴多久?
「喔!抱歉,夫人。」袁月牙俏皮的吐吐舌,拉起裙襬行了个礼。
「珊姨,我们太放肆了,让妳看笑话。」汪奇则绅士的一躬身。
很相配的一对!她脑海中浮起这句话。「顽皮,你还没说说这女娃儿是谁家的千金。」
举止谈吐不落俗套,慧黠灵灿颇有大家闺秀之风,看来是好人家出身。
「她……」
「我叫袁月牙,不是圆满的圆,是人猿进化后的袁,敦煌月牙泉的月牙,先父生前很喜欢饮月牙泉酿制的葡萄美酒,总说我是他的心肝。」
喝酒伤肝,不饮伤心,叫她父亲又爱又恨。
袁月牙淘气的朝身边的汪奇眨眨眼,嘲笑他的反应不灵敏,让她抢走了表现的机会。
不过好笑又好气的汪奇不让她专美于前,马上勾着她的颈项回敬一枪。
「我的未婚妻月牙,她刚答应我的求婚。」他的月牙美酒呀!这下可跑不掉了吧!
「我哪有答应……」他又拿人逗乐。
「什么求婚,你不要随便拉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寻大家开心!」她不配。
一身惹火的削肩低胸酒红色礼服,装扮得有如性感女神的寿星正用喷火的双眼怒视他们,凶恶的表情像要狠厉的在人家胸口插刀。
气焰高张的汪家小公主踩着十万吨黄色炸药而来,眼中的怒火足以引燃一场爆炸,将所有人炸成粉屑,将大楼夷为平地。
好不容易摆脱亲大哥梁上君的纠缠,刻意重新上妆,换上她最得意的诱人武器,以为能以最艳丽的彩蝶之姿吸引心仪对象的目光。
可当她站在楼梯平台往下寻找她最爱的身影,眼中不意飘进一对举止亲昵的俪影,毫无顾忌的在人前搂搂抱抱,谈笑风生的模样像是一拳打在她心窝上,让她紧缩的心脏发出痛到极点的恨意。
他怎么可以在她说服虎啸帮暂时别对他动手后,无预警的送给她一个极其讽刺的大礼,他不知道她爱他爱得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吗?
汪涵雨的左胸下有几道明显的吻痕,包裹在柔软贴导的布料中,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自己刚做了什么,因为那是最大的丑闻,足以将她打入最阴晦的地狱深处。
「小雨,要看场合说话,别失了妳主人家的风度。」所有人都在看着,由不得她任性。为了汪家的颜面着想,力求完美形象的罗玉珊轻声斥责。
「妈,我有说错吗?有哪家的千金小姐会死命的巴着男人不放,又不是酒店的公关小姐或交游广阔的交际花。」她恶毒的批评着。
「又在使小孩子脾气了,我看牙儿气质出众、活泼娇俏,是位教养不错的小姐。」比起她被宠坏的个性,人家的讨喜性情可强多了。
一听母亲竟当着她的面赞扬狐狸精,汪涵雨怒从心中烧。「哼!马上就和人家搞好交情了呀!牙儿、牙儿叫得亲密,也不怕她是冲着我们汪家这块大饼而来。」
听她这番嘲讽,袁月牙有些心虚,虽然她并非为她所言的念头,可她确实从大汪先生身上挖了不少钱,脸上难免多了些尴尬之色。
她悄悄拉了拉汪奇的手,用唇形无声询问他妹妹是不是属肖刺猬,怎么刺那么多?
他轻声一笑,以同样的方式回应,要她自便,不用在意寿星的态度,她有定期发作的「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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