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均一发之际,他似乎看见一个黑影朝他迅速冲了过来,伴随著一声尖锐的女人叫声:「哥!!」
睦月觉得好像有什麽人将他推倒在路旁,根本搞不清楚怎麽一回事,他就这麽坠入黑暗的深渊,昏了过去。
睦月在蒙蒙咙咙中做著梦….
梦见他回到年少的时代,和家棋一起站在樱花树下,望著飘散的樱花雨,你侬我侬的谈笑著。
「睦月!」家棋深情款款的呼唤著他,伸出手将他抱住,然後低下头吻住了他。
他红著脸靠在男人怀中,接受著男人的吻,心跳得又急又快,体内像要冒出火来一样,随著吻的加深,他能感觉到那阵甜蜜的晕眩感正逐渐升高,想要一辈子沉溺在这深情的亲吻中…….
但吻不到一半,男人突然将他用力推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对你已经玩腻了,还是女人比较好!」彷佛刚才的温情不存在似的,家棋说完这句话後就丢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别走啊!家棋…不要留我一个人」他拚命的在後头追赶著,声撕力竭的恳求著,但无论他如何哭喊,如何一次又一次踉跄的跌倒在不平的石子地上,家棋都没有停下来,甚至连回头望他一眼也没有,睦月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後消失在他的视线下……
「不要!」大喊一声後,睦月终於惊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恶梦,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二哥,太好了,你醒了!」当他一张开紧闭的眼睛,睦玲欣喜若狂带点疲惫的脸庞立即映入了眼帘。
「睦玲?」他昏沉沉、迷惑的望著她,又看向了四周,对於平板的白墙与清一色的单调窗帘感到全然的陌生。「这是哪?」
「二哥,这里是医院啊。」睦玲的眼眶微微泛红,「你发高烧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我还以为你会就这麽一睡不醒,我真的担心死了。」
「我昏睡了三天三夜?」睦月茫然的说,脑中发钝的思绪不太能消化睦玲的话。
「是啊,爸妈还有大哥他们都很担心你呢,本来他们要在这过夜看顾,是我看他们太累了,就叫他们先回去,由我留下来陪你。」
「是吗?」睦月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色的医院病服,张开了乾涩欲裂的嘴唇茫茫然的说:「可我怎会在医院里?我记得我要过马路到对面的餐厅,但是脑子昏昏的不舒服,後来不知怎麽搞的好像被一个人给推开了,之後我就不记得了,是不是那人把我送到医院的?」他努力搜寻模糊不清的记忆,试图拼凑起来。
睦玲脸色微变,眼中浮现复杂的神色,沉重的说:「二哥,你那时差点被车撞到,是家棋及时推开你的,他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他,二哥恐怕……。」她说不下去了。
「是家棋救了我?」睦月吃惊、愕然的张大了眼睛,忽然间脑海中暂时休止的记忆整个复苏了,他怎麽也没想到那个冲出来救他免於惨死车轮之下的人影竟会是家棋。「那他现在人在哪?」
睦玲垂下眼沉默了。
「你怎不说话?告诉我,他在哪?」顿时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他激动的抓住了睦玲的手。
「二哥,家棋他……」睦玲停顿了好一会才艰难、悲痛的开口道,「他为了救你,自己反而被车子给撞到了,伤势非常严重,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昏迷不醒,医生说他的情况非常危险,今晚是危险期,如果他渡不了的话,很可能就这麽永远不醒来。」
「你在骗我的是不是?家棋他怎麽可能…」睦月眼前一黑,浑身一震,不愿相信这个可怕的消息。
「是真的,二哥,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但是家棋的的确确在我面前被车子撞了上去。」睦玲哽咽的说,泪水滴了下来。
睦月的脸色白得吓人,「他在哪间病房?我要去看他。」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子,他硬是拔掉了插在手上的点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二哥,不行啊,你身体还虚弱著。」睦玲连忙扶著他劝阻道。
「我没事!」他推开了那双扶助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外冲。「对不起,睦玲,我必需去看他!」
後边传来了叹气的声音,「二哥,他在二楼靠楼梯的那间加护病房。」
听到了睦玲的回答,睦月急切的飞奔下楼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家棋的加护病房,果然看到了病床上躺著全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男人。
「家棋!!!」望著虚弱的不复原来面影的家棋,一阵刺骨的冰冷从脚底窜上了胸口,睦月颤抖的一步一步接近,从未有过的恐惧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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