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拂,一群鸟儿飞翔在竹林间,清脆叫声伴着宁静气息,唤醒沉睡的人儿,曲炎儿缓缓睁开双眼,进入眼帘的是竹子做成的家具摆设。
陌生环境竟让她有一股安心的感觉,想下床四处观看,胸口却传来剧烈痛楚,「好痛。」
「炎儿别乱动啊。」凛霜颜闻声随即赶来,手里还握着锅盖。
「姊姊。」好意外,曲炎儿以为自红月岛别离后,姊妹俩就再也没有相聚的机会。
「我的姑奶奶啊,快躺下来休息。」厚,她快被吓破胆了,锅盖随地一丢,赶紧扶着妹妹躺下来。
「我没事,只是胸口隐隐作痛而已。」她扬起笑容,装作坚强。
凛霜颜坐在床沿,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别骗我了,妳的身体状况我比妳还清楚,千万别逞强,否则真会嗝屁见阎王。」
记忆涌上心头,曲炎儿环视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姊姊脸上,「原来是妳救了我,啊啊!我还活着?!」
「废话。」见她还痛捏自己脸颊一把,凛霜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反应超迟钝的。
「呵呵呵,太好了……咳咳!」好脆弱,剧痛又袭击而来,曲炎儿小脸呈现死白。
「傻丫头可要搞清楚,妳就像被绑在蚕丝在线的陶瓷娃娃,最好别动少说话。」才一会儿她就不停冒冷汗,凛霜颜担心极了。
「是,遵命。这里是哪?我昏迷了多久?」
「竹林山,妳昏了二十来天,快给我躺好。」母夜叉再现。
她乖乖躺着不敢乱动,不过思绪可没休息,含着忧愁小心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风的伤势如何?他还爱……韦凌吗?」
「啧!才叫妳别说话呢,还问了一堆。」
「求求妳快告诉我。」又犯疼了,这不是枪伤的痛,是得不到安慰的苦处,为什么连一点怜悯也不能给她?
「等妳伤好,我们再好好谈谈。」
「姊姊……」
凛霜颜看她可怜兮兮,又道:「那家伙过得很好啦,而且最近也没听说他疯狂追着韦凌跑,电视报导、报章杂志通通没见到他的绯闻。」
闻言,她安心多了,笑容灿若朝阳,「真的吗?」
「好了,一切等妳伤好再说。」
挂念滋味不好受,她努了努嘴巴撒娇,「还要多久才能问啊?」
「大概一个月后,别嘟嘴,够快啦。」凛霜颜弯腰拾起锅盖准备离去,一不小心头巾滑落,银色发丝随之散落。
那一夜情况危急,险些来不及救炎儿,她一直恋着祁风飒,凛霜颜为了将她带走,赔了千年修行,身受重创,一夜白了头。
曲炎儿大吃一惊,激动的坐起,「姊姊,妳的头发为什么全白了?!」
真是的!连一刻都瞒不过,凛霜颜脸色僵硬,连忙笑道:「啊哈,赶流行嘛,闲闲没事就染头发喽,妳说美不美啊?」
她很清楚姊姊有多么宝贝她那头乌溜溜长发,「别骗我,妳是不是救我的时候付出代价?」
「妳少臭美啦,我怎么可能……」见她一身素衣染红,凛霜颜冲回床边,点住她的穴道止血,「别激动,我真的没事。」
「我不要这样,不希望姊姊为了我牺牲。」曲炎儿心底已有了谱,哭得淅沥哗啦。
「我很庆幸能以道行换回妳的生命,很值得。」凛霜颜取来干净衣裳与医药箱,小心为她更衣换绷带。
「都怪我不好,连累了姊姊。」她抱着她痛哭。
「不过是变成平凡人,幸好还留得住人形,我照样过得快活,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我没有把雪山里的宝物全带出来啦。」搥心肝哪,人世间到哪儿都要钱,荷包逐渐干扁,凛霜颜烦恼不已。
「姊姊,咱们去求月老请他想办法让妳……」
「哎唷,妳别内疚啦,瞧我逍遥又自在。」
「妳真的快乐?会老会死耶。」
「自从妳离开后,我好无聊,常常想长生不死有何屁用?而且……」凛霜颜猛抓头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当初要不是我坏事,你们老早甜蜜相守……」
一见钟情,有情人订下终身大事,不懂情爱的凛霜颜只当这是荒谬笑话,偷偷恶作剧抹去妹妹的一些记忆,带着她到红月岛窝了六天。
压根忘了六天等于人间的六年,还冷冷对着妹妹说那书生这么快就变心,花花公子一个,根本不值得爱……
「互许终身?」听完姊姊的描述,曲炎儿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这段记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一相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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