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二十七号。”
“恭喜啊,祝你们永浴爱河、白头到老,再见!”顾谦萩握话筒的那只手不断地抖动。
“等等,谦萩,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他对于顾谦萩要死不活的声音感到恐惧。
顾谦萩接下来的话再也听不进了,仿佛世界的所有声音全静下来般,蓦然整个人如没了骨架的木偶,跌坐在地,手中的话筒顺着手掌的斜度滑下,接着响起一声脆响。
“原以为我已经把我对玩是的情感归纳好了,没想到……那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她痛苦地自讽道。
接获话筒传来嘟声的冯玩是,在得不到任何顾谦萩的回应,马上从沙发上跳起,将手机丢还冯馨,着手脱下他一身拘谨的燕尾服就要冲出婚纱摄影店。
程旖旎原本以为这么做一方面可以证明冯玩是对她的真心实意;另一方面还可以彻底杜绝顾谦萩的痴心妄想,看来她的如意算盘打得不够精准。程旖旎还没发出声,冯母就首当其冲:“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妈,您怎么可以随便羞辱人?”
“我羞辱她,她本身不检点还敢说我羞辱她?年纪轻轻不学好,净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装!旖旎都已经全告诉我了,那女人肚子被人搞大,你这个呆子前阵子还陪她去医院堕胎,混到连班都不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这下终于明白他母亲为什么原本对顾谦萩的好印象一夕间全改了观。
他眼神凛冽地瞪向因谎言被拆穿而垂着头的程旖旎,他先是一轻笑。
“原来如此,哼!”又一冷笑,摇头道:“高招!高招!妈,您被骗了。”
“我被骗了?”冯母还搞不清楚状况。“被谁骗了?”
程旖旎眼看冯玩是就要将她的谎言公布,惧怕地捉住冯玩是的手臂哀求着:“玩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我怕你被顾谦萩抢走,迫不得已才撒下这种谎言。”
“好个迫不得已!你真恐怖,我们的婚事就此打住,我不想娶一个脑里尽是害人阴谋的妻子。”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那么爱你,而且我们的喜帖也都寄出去了,难道你想让伯父伯母丢脸吗?”
“我宁可丢这个脸,也不会娶你!”冯玩是斩钉截铁地回应。
“你——好!好,冯玩是,算你狠!”她放开他的手,阴冷地指着他的鼻尖说。
“远不及你的卑鄙。”他反唇相讥。
完全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冯母,困惑地看着儿子跟她未来的媳妇吵着嘴。
“你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妈,您先术要着急,等一下一切就会明了的。”冯馨一脸神秘。
“可是你看他们快打起来的样子,怎么还叫我坐得住?”冯母就要起身。
冯馨又将母亲压回沙发上。“我说没事就会没事,只是您内定的媳妇没有您想像中的好,而被您骂到不行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您未来的媳妇。”
“什么?她想进门?想都别想!”冯母气红了脸。
“妈,先别太早下定论,看完这场戏后您再决定准不准她进门。”冯馨语带玄机,听得冯母雾煞煞。
“冯玩是!你就这么不想娶我!”咬牙问。
“倘若你没向我妈散播不良谣言的话,我还有可能会顺着我妈的意思娶你。”
“是吗!我看就算我没向伯母散播不良谣言,你也是不会娶我的。”程旖旎愈说心中的醋意就愈汹涌翻腾。
冯玩是无话可说,因为她说对了。
“被我猜中了吧?”
“你到底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问完,不要跟我兜圈子了。”
“好,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程旖旎的眼泪这时淌了下来。
“对不起!我从头到尾只是把你当成谦蔌的替代品而已。”他终于看清了。
“哈……”程旖旎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我终于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了。”
“我承认,我曾经试着想爱上你,可是你一次比一次过分的表现,让我对你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我认了,你走吧!”程旖旎背过身不看冯玩是,冷冰地低喃着:“那也要你走得了。”
就当冯玩是转身要迈出店门时,程旖旎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下,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不要命地往自己的肚腹刺下,鲜红的血马上在洁白的礼服上渲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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