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老婆不是更好……呃,我的意思是再过几年,现在的我还养不起老婆。”他局促的笑,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一级贫民。
虽然他父亲富有得足以买下整个幸福镇,但在他还没去跟菩萨作伴前,他没有遗产可继承。
“我养你,我有很多钱。”反正那些钱到最后也会被她挥霍掉。
他轻笑的低吻她的唇,“我还没那么落魄,只要把我的画具丢到一旁,我还是养得起你。”
也许他不适合当个画家,学了好几年成绩仍是平平,不见起色,或许当初只是为了远离冷漠的城市,给自己一个怠惰的理由。
“不行,我知道你很喜欢画画,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放弃,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孩,不值得你为我牺牲,杂志上写的都是真的,并未夸大其词。”
她爱开快车,因为她想死。常常在夜半时分一个人出门,直到天亮才回来。
但是她没有死的勇气,每回一有寻死的动作便退缩,心情苦闷地不知找谁诉说,所以她抽烟、喝酒,甚至拿大麻当调剂品,一不顺畅就躺在床上吸个痛快,想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全忘光。
不过她没上瘾,她讨厌被控制的感觉,所以有时候她会到澳门赌个几天,把身上的钱散尽才肯罢手。
“你真的有脱衣陪宿,以偿还欠下的赌金?”他突然冒出这一句。
乔洛妃楞了一下,随即恼怒的噘起嘴,“这件事除外,我要告他们报导错误,有损我恶女名声。”
有一回她的确输到没钱买机票回台湾,有位出手阔绰的赌客就说只要她陪他一夜,她所有的赌债就全由他清还,另外奉送一千万夜渡资。
当时的她则脱下价值美金一千元的外套往他脸上砸去,叫他去厕所打手枪,她宁可当乞丐婆去要饭也不卖身。
“呵……你很生气?”看来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又有活力了。
“不许笑,这是个侮辱耶!我怎么可能让男人玩?我不摆他们道就该偷笑了。”她的恶在于她敢,而不是沦为玩物。
“囡囡,其实你没你想像的坏,你只是寂寞。”需要有人陪伴。
一听到囡囡两字,她突然倍感温馨。“我不坏?”
“有一个人比你更坏。”那人才是始祖。
“谁?”
“老板。”
“她?”不太像。
他开始埋怨了,“你以为为什么全镇的居民都认出你是TC,可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认识你的样子?因为她现在孕吐得厉害,没办法从你身上捞到一点好处,所以制止全镇居民太热情,必须维持平常心还不可通知镇外亲友,以免别镇的‘小偷’捞光油水还制造脏乱。”
她身为镇长不只要负责全镇秩序,还要处理那些贼留下的垃圾,她当然不甘心肥水流落外人田,极力阻止杜绝消息外泄。
另一方面也怕吵,要是一下子涌进大批媒体,她这位镇长不用出来说两句话吗?
女人都是爱美的,她可不想自己吐得唏哩哗啦的丑样传遍,还一再重播N百遍,直到每一个人都看清楚她的长相。
“她根本是怕别人赚光她的钱,所以才要大家不准认你,这样所有人都没赚头才公平。”他很不平每个人都瞒他,背地里笑他呆瓜一枚。
听完之后的乔洛妃并未忿忿不平,反而陷入深思。“志明,你有没有想过一点,表面上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但实际上却是体贴人心,她让我有机会做个普通人,不受任何人打扰。”
“这……”好像满有道理的。
“虽然她脾气不是很好,可是没见她真伤过人,我阿嬷说她很会照顾人,即使她的口气凶巴巴,出发点却是关心,像她虽然老嚷著要扣你工钱,但还是会考量你的开销而少扣一些……”
她说著民宿老板种种好话,同时也反省著自己的个性,老是倔强不认输,不懂得转个弯用别的方式化解,老板喜恶分明的性情值得她学习。
夜深了,两人还在屋外聊著,没发觉不远处有两道人影立在阴影处,陪著他们一块吹风受冻,一夜无眠。
其中一人冻得直搓手臂低骂某人怎么还不睡,另一人则温柔地以体热温暖她,在这寒风初起的季节,被骂冷血的老板还挺有人情味。
不过那个某人要倒大楣了,居然敢背著她说些五四三,她一定会好好地再教育他,让他明白这个镇上谁最大。裸照风波和内幕秘辛闹得沸沸扬扬,举凡对八卦新闻感兴趣的群众几乎人手一书,翻阅著号称第一手的各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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