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我还会觉得痛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她这下小小地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上帝的安排开始有些不满意。
「笨蛋!」他瞪她一眼。「妳才搞错了。姚醒芽,老天有眼,在我掐死妳之前,妳还没那么容易死。」
「我没死?」她冲动地要起身,却被他不悦的目光钉在床上。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她左手吊着的点滴,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医院。「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只见他瞇起眼,用一种「妳该死了」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心虚地往里缩、缩、缩。
「呃,头……好昏喔,一定是麻药还没退……」她躺回去,眼睛故作昏迷地闭了回去。
笨蛋一枚。
她努力地耐住性子装睡装死,最好等到他以为她睡着了而离开,这样她就平安度过了。
她憋着憋着,感觉上像是好几个世纪过去了,终于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应该可以张开眼睛了。
「你怎么还在?」看到那双手环胸,低着头冷冷看她的人,她恨不得死了算了。她怎么会忘记,必要时他是可以很有耐性的。
「看来这些年妳的脑子一点都没有成长,喔,我忘记了,脑残跟智障是先天的,大概无法治了。」他凉凉地说。
脑残?智障?
「看来你的毒舌没有退化。」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妳做什么?」大掌随着声音的怒斥压制住她的肩膀,一个施压,就轻易将她压回枕头上。「妳以为妳的肚子是牛皮做的吗?刚开完刀,能够随便乱动吗?医生可不是整天闲闲等着帮妳动刀!」
「好啦,我只是忘记了……」其实她一牵动到伤口,马上就后悔了。此时麻药渐退,她对痛的感觉也随着复苏,真是难过。
她隐忍着痛,抬头看他。这许多年不见,要不是她现在人太不舒服,一定要好好看他几眼。
但是聂承霈的脸色又回复了那冷漠的样子,看得她一阵静默,感觉伤口更痛了。
「承霈,小乐呢?」她脑子一清醒过来,马上想到儿子。
聂承霈眼里的不屑刺痛了她。
「妳现在才想起来,未免太快了点!」他语带讽刺地说。「随随便便把一个孩子扔给管理员,妳这种母亲真是不够格。」
看到她的信后他想过,小乐应该是他的儿子没错了。姚醒芽虽然做事情乱七八糟,但是却不曾对他说谎。如果她把孩子托给他,那只有一个原因,孩子是他的。但是想到她是这样照顾小孩的,让他忍不住又说难听话了。
他的攻击直接踩中了痛处,让她原本白皙的脸更显苍白。
「小乐……他在哪里?」想起儿子,对照起眼前人的冷漠与讥讽。她霎时间不禁怀疑自己做错了——她是不是不该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望着他那眼底的冷硬,她不禁打了个颤。以前的聂承霈虽然讲话有时很恶毒,且爱骂她笨蛋,可是她从来不觉得被伤害到,但是眼前的他从眼底扩散出来的冰冷敌意,让她觉得打心底冷了起来。
这就是这几年来,他对她的看法?经过了这些年,她才回头试图挽回些什么,还来得及吗?
或许是她眼底清楚浮现的痛苦稍稍满足了他燃烧了五年的怒意,他终于停止那冷言攻击。
「小乐在我妈家。」他硬着声音说。
「你妈?」她吓了一跳,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母亲的情形,他大约不知道她见过他母亲吧?
「医院不是孩子该来的地方,我临时找不到人看孩子,我总不能随便把孩子一丢就走吧?」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姚醒芽垂眸,掩饰住眼皮底下流窜的湿热。「对不起,我应该亲自带孩子去找你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一直拖到最后,再也没时间了,只好托朋友把孩子带过去。」
「那妳为什么不干脆托朋友照顾?」他确实有点不明白,五年不见,她临时丢了个炸弹过来,实在太过突兀。
「我……想过应该跟你说小乐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直到这次生病,我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差错,你应该会照顾孩子。」
「妳凭什么认为我会照顾孩子?」他听到这边更是生气,万一她手术真的出了问题,要他怎么跟孩子交代母亲的去向?
这女人做事情不经大脑的习惯,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她张开嘴,但声音却梗在喉咙。
她怎么向他解释,即使分开了那么多年,需要一个信任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时,她毫不犹豫地就会选择他?她怎么向他解释,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在后悔中,无法在没有他的地方生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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