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接收到寒星灼热的注视,无凝微微转头,瞥见小师妹忽地闪避的目光,不禁心中一阵诧然失措。不!无凝强自压抑从方才比武,便在全身百骸四窜的血气,脸上肌肉不觉一阵紧崩抽搐。
寒星的神情他太熟悉不过了。无凝知道每个盘旋在他身边的蜂蝶,都有着同样渴盼冀望的神情,那代表了什么意思,他柳无凝自然清楚。但是寒星……无凝咬了咬牙,任何女人都可以,但是绝不能是他可爱的小师妹!
‘无凝。’老头突地转向无凝,‘你带丫头下山,先照顾她一阵子,你老头我又要四处去采药了,没这个工夫照应她!’
‘师叔!’不待无凝回答,寒星便又皱起子眉头,‘我还没答应呢!我的武功怎么办?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谁知道你去采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我呢,不练功怎么打得赢那个老匹夫?’
‘唉!’老头无奈的叹丁口气,这丫头的脾气可真急躁,和从前的师姊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他笑叹着,一手摸出了放在裤袋的斑驳古书,众人的目光一致抛来,连带的走近老头。
‘哪!这是失传已久的“神舞剑法”。丫头,你好好收着,有空的时候就找无凝比划比划,这是男女对剑的招式,两者合一的攻势,包准教那老匹夫尿湿了裤子,叫你祖奶奶的拚命求饶啊!’老头边说边笑,一派洋洋得意。
男女对剑?无凝怀疑的眯起眼睛,不赞同的盯着老头,后者则嘻嘻哈哈,似有意若无意的避开他炽人的目光。无凝心中有谱,奈何却无法开口拒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推入漩涡,却无力高喊救命。
‘真的吗?’寒星怀疑的看着手上鹿皮所制的秘笈,对老头自信满满的神气,依旧有疑。”
“当然!”像是要抚平无凝心头的怒火,老头连忙解释道:“只要练成这种神功,以你一人之力,对付那老匹夫都绰绰有余了啦!”语毕,他大笑不已。言下之意,似在告诉无凝,他不必陪寒星回到中原,只须陪她练剑,助她一臂之力便可。
奈何无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老头相处了二十载,他柳无凝对老头可谓了若指掌,甚至比老头自己都还要了解他自个,这一番敷衍的说词,岂逃得过心思细腻的无凝。
“走吧,到外头去,我替你解释何谓‘神舞剑法’的精华。”老头为了避开无凝深沉犀利的目光,他连忙推着迟疑的寒星到庭园,身后的蒙家兄妹也好奇的跟了过去,迳自留下依旧伫立无言的无凝。
眼见木屋内已经空无一人,无凝缓缓踱向门口的沟渠,脚步有若干斤重的蹒跚。
“哇!”的一声,一大片腥黑鲜血梁黑了沟渠的水流,无凝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身子半倚在门口梁柱上,眼神绝望而无助的望着渠中稀释的,血液。
二十年了!无疑沉重的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的困难呼吸,他之所以沉默,正是因为口中含血之故。
他已经熬过了二十年,但是又还能再撑多久?无凝闭上如电的锐利双眸,紧抿的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痛楚的笑意。
什么红线缠腰,赤绳系足?天杀的荒唐!无凝低低的发出一声冷笑,缓缓拭去残存在嘴角的腥黑血渍,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冷凄……
蓦地,一阵突来的西风,刮起门廊外凋零的落叶,狂卷的飞去,仿佛在预告无凝的宿命。
“柳叔!别那么小器嘛!分一本秘笈给我和蒙悠练嘛!不然和小师妹一样,练那个叫什么‘神舞剑法’好了,我也不是很挑啦!”
凉亭内,蒙谦死皮赖脸的扯着老头的袖子,不由分说的要求老头教他们练功夫。
柳老头闻言,噗哧的掩口直笑,似乎觉得蒙谦的要求十分可笑,也不太爱搭理他的,只顾看着庭园里按着剑谱,以棒代剑练得虎虎生风的寒星。
“柳叔!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吧!”蒙谦见老头笑得诡异,不由得故意皱紧眉头嚷道:“凭你和我老爸的交情,练个功夫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嘛?这么抠门,真是不够义气!”
他蒙谦哪是真的要练功!只是闲来无事,喜欢找碴罢了,柳天诀硬是不肯,他蒙谦就愈是有话可以“ㄎㄨㄟ”他。
柳老头斜睨了蒙谦一眼,自己可谓是蒙震方的过命之交,又是自小就看着这对宝兄宝妹长大的父执辈,对蒙谦那点存心揽和的心思,岂有不了之理?“你当真想练‘神舞剑法’?”柳第头似真似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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