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巫浚麒写着。
“夫……妻?”她不懂。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触摸他的婚戒,再触摸她自己的婚戒。
我们。巫浚麒又写。
“我们……是……夫妻?”
他点点头。
感觉到他点头的动作,她更是愕然,泪水奔流得更快。
他说他爱她,他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可是……可是……她想开口,却力不从心。
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呼吸也愈来愈浅促,他知道,她的时间愈来愈少了。
“对……不……起……”她费力的低语,然后一声长长的叹息。
哔——
心电图一道长声,萤光幕只见一直线,不再上下起伏。
巫浚麒静静的抱紧她,轻轻摇晃着。
对不起?她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跟他说对不起?
“你说过,除非我要你离开,否则绝不会离开我的,不是吗?你不守诺言,你欺骗了我!昕瑜,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我不要的……”巫浚麒低喃着。“什么!?病人不见了!?”冷傲惊愕的大喊,猛地往加护病房飞奔而去。
看着空空的两张床,被拆下来的点滴以及其他维生系统的导管散落满地,从监视器上的最后数据看来,邝昕瑜已经死了。
一个受了枪伤、双脚严重骨折的伤患和一具尸体,竟会从医院的加护病房里一不惊动任何人的消失不见?是“影子军”吗?巫浚麒动用了组织的人员来演出这场失踪记?
他怀疑这是巫浚麒策划的,因为这是很明显的事实,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到他不想去的地方,惟一的可能,就是他带着邝昕瑜离开了。双脚骨折、裹着石膏的他当然不可能独自抱着邝昕瑜走出医院而不被人发现,最有可能的就是影子军。
“该死!拖着满身的伤他能去哪里?”冷傲忍不住地低咒着。
正常医院因为巫浚麒及邝昕瑜的失踪而闹烘烘,在“天”的实验室里却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在巫浚麒的密室里,床上躺着邝昕瑜,而巫浚麒就靠着床头坐在床沿,握着邝昕瑜的手,一动也不动的坐着。
“你的手好冷……”巫浚麒呢喃。“冷到我的心里去,我感觉我的心好像冰冻了……”
对不起……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叹。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巫浚麒颓丧的低语。
在人前坚强、洒脱,他说着清高的大道理,刹那就是永恒!不!刹那永远不可能等于永恒,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和你厮守一生,和你白头偕老,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昕瑜,不要说对不起,你可知道这三个字把我的心割成了碎片?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相守;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白头偕老了;对不起,未来的路要让你自己走下去……
是这样吗?你的对不起就是告诉我,今后,我将孤独的走完人生路?”巫浚麒痛苦的低喃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脸、她的眼帘,慢慢汇聚从眼角滴落,就像她也在哭泣般。
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苍白冰冷的唇,他痴痴的看着她,她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好残忍,好残忍的你!”
对不起……
“昕瑜、昕瑜——”他狂吼。“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初识情滋味,问:何谓生死相许、天涯相随?”他呢喃着。
外面的骚动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失神的抱着邝昕瑜的身体,静静的靠在床上,直到密室的门让人从外面打开。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宋皇仪看着巫浚麒,心惊的发现他就像行尸走肉般,已经失去往日的光彩。
巫浚麒不听不闻,依然沉溺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宋皇仪闪过一个护卫月的接班人的卫士,将他踢出密室。
啧!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再这么下去他不被他们打死,也被他们给累死!
惟今之计,就是唤醒床上那个傻瓜了!
“我知道你没心情听我说废话,我也没力气说废话,所以我就直话直说了。”他边打边对着巫浚麒大喊:“如果你想让邝昕瑜复活,就叫这些蟑螂离我远一点!”
这么一句爆炸性的话,让巫浚麒全身一震。
“退!”他冷冷的说。
“呼!还真是累人。”宋皇仪甩了甩手,大呼吃不消。也不想想他可也是日的接班人哪!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嘛!干嘛除了任务之外就六亲不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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